第二百二十二章 冲冠[第3页/共3页]

“女儿五岁的那年，有一天夜里，女儿到清梧宫去寻父亲。”

明皇俄然感觉背上一寒，五岁那年的某夜……莫非……

“漫冗长夜，母亲也乏了吧？不如就让女儿讲个故事给母亲听一听。”

“厥后我看着父亲喝了陆阿翁递过来的酒，看着父亲渐渐躺下，看着他的血流了出来……一道……一道……”

她不等明皇开口，便兀自说了起来。

她右手剑已出鞘，左手一回，以鞘为刃，一把掷向明皇，不偏不倚顿时将明皇头上的那顶九凤朝阳紫金冠撞得粉碎，直撞得明皇一头青丝散落下来，与发髻中藏着的几缕白发夹作一处，一同披在肩上。

“厥后我看到后殿里只要一间偏殿是亮着灯的。因而我就悄悄地走到偏殿的窗边。我当时想，父亲是在办闲事，如果被发明了，说不定会不欢畅。因而我就悄悄地，没敢收回一点声响，只是从窗户缝里往里看……”

明皇不知她服了药，还道是好转了一些，心下略宽，又劝说道：

“既然你瞧见了那一夜的风景，那你也该当晓得朕当年的痛苦！你父亲离世数日之前，你皇祖母才方才将赐毒酒的旨意传给了朕。朕又何尝不是如晴日轰隆？你父亲与朕大婚之日起便晓得这统统，他却一向没有说，只怕伤了朕的心。可你知不晓得，恰是因为如此，统统的痛苦都在几日之间倾泻到朕的头上，朕又是如何熬过来的？朕当时腹中已经有了潋儿，为了你们三人，为了江山社稷，朕将统统的悲苦全都单独咽下，倘若朕有一分一毫如你本日般的尽情妄为，朱氏帝裔何存？碧海江山何固？”

又悄悄地在枣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排齿印。

两人皆是心头一灰，朱芷凌俄然感觉腹中孩儿一脚踹来，直踹得她面前一片金星，痛的手中捏不住剑柄，身子已如断线鹞子般坠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