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顾家[第1页/共3页]

而顾容安这才反应过来，本来祖母说想她是为了给阿娘和阿耶生小娃娃腾处所呢。

内心蓦地发寒。顾容安拿起筷子，仓猝往本身嘴里了塞了一块肥肉，不敢再想了。嗯，肥肉真的很难吃啊。

“你和大郎好生安息。”曹氏隐晦地提示道，陆氏还没说甚么呢，她自个就脸红了，幸亏她脸上的皮肤黑，并不较着。

乱军中没了动静，阿耶怕是遭了难了。但是娘一向不肯意信赖，还在盼着阿耶返来。

曹氏又想起了悲伤事，眼眶潮湿，“大郎命苦，打小就没阿耶。”

但是，祖父真的是没有亲祖母和父亲的动静吗？

“你也吃，”曹氏吸吸鼻子，她晓得儿子是在体贴她，只是嘴笨不会说，就没再提丈夫的事。给顾大郎也夹了肉，同时还不忘给陆氏也夹一筷子。转眼一小碟子腊肉就没有了。

“安安你真的要跟你阿婆睡吗？”陆氏还奇特呢，安安从小就是跟她一起睡的，之前婆婆不是没有抱过安安去睡，明显都哄得好好的了，最后哪次不是哭着返来的。本日这么主动倒是希奇了。

顾大郎早就看痴了眼。

唉，吃个肉都跟吃药一样。曹氏看孙女苦哈哈地吞下肉，想起儿子小时候过得苦巴巴，就忍不住给孙女讲一讲顾大郎小时候的事，“也是你阿娘无能，我们家日子好过了，你就没吃过苦。你阿耶小时候，一年也就大年三十能够吃上一口肉。”

她想起祖母朱氏的说辞，当年祖父是因为消息不通，一向没有父亲的动静，厥后封了晋王，才刺探到了父亲的下落，立即就把父亲接回家了。

顾容安确切是打小就不爱吃肉，见着碗里油汪汪的肉，就是一阵腻歪，但是曹氏眼巴巴地看着她，她也不好拂了祖母的美意，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谨慎咬了一口。就感受滋地一声，咬了满嘴油。当下她眉头都皱起来了。比起吃肉她甘愿持续喝糙米粥配盐菜。

到了吃晚餐的时候，一家人就坐在了堂屋里。此时恰是年节下，桌上的菜色对于普通农家来讲算是很丰厚了，一海碗菘菜炖猪骨、一小碟蒸腊肉，一叠撒着芝麻的胡饼，再加一小碗用猪油炒过的盐菜和掺着糙米的粟米饭。顾容安有格外虐待，还得了一碗蒸鸡蛋羹。

“我仓猝去他嘴里扣，肉早就没了。”曹氏感喟不已，“大郎是馋肉狠了。”

是夜，曹氏期呐呐艾地进了顾大郎和陆氏的房里。

啊？顾容安睁圆了眼睛。陆氏明显也是没听过这个典故的，跟顾容安一样听住了。

“娘，有甚么事吗？”陆氏一看曹氏闪躲的神情就晓得她有事。

顾容安用勺子心不在焉地吃着鸡蛋羹。她只晓得祖父把亲祖母和父亲阿娘接回了家，却不晓得他们竟然以为祖父已经不在了。

顾容安低头一数，足足有五片！满是切成两指宽的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幸亏切得薄，蒸过今后，肥肉的部分红了半透明，看起来不那么腻了。

顾家是典范的农户人家。往上三代都是大字不识的泥腿子，一心只在地里刨食，底子就没能攒下甚么家底。因为一穷二白，顾容安的太.祖才是给儿子娶了不要彩礼且无能活的曹氏。到了顾容安祖父当家时，正逢杨妃祸国，豪强并起，他们代州的刺史也跟着河东节度使反了，顾容安的祖父就被抓了壮丁，至此一去不回，只留下曹氏和尚在襁褓中的顾大郎孤儿寡母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