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娇客[第1页/共3页]
就听朱玉姿问道,“我家阿悦三岁,安安多大了?”
“娘子美意义,”郑妈妈勉强一笑,哈腰给陆氏打帘子。
顾容安听着悄悄翻了个白眼,心想难怪对峙不到祖父即位,这个郑妈妈就养老了,一张臭嘴,还想指桑骂槐。
长春殿里花期格外长的牡丹却渐次残落了,植在花盆里的贵重种类都被收进了花房,换了月季和茉莉,还在檐下养了几缸睡莲。
朱玉姿闻言捂着嘴嘻嘻笑起来,她梳着调皮的侧翻髻,簪了宫制赵粉牡丹绢花,斜插一支嵌宝四蝶金片步摇,笑得花枝乱颤地,那支做工精美的步摇就簌簌地响,四只彩蝶仿佛活了过来,振翅欲飞。
“阿悦是正月的生日,姐妹俩相差不大呢。”朱玉姿欢畅地同陆氏说。转头兴趣勃勃叮咛她的侍女,“去把阿悦抱来,让她见见姐姐。”
郑妈妈积威甚重,把那侍女训得灰头土脸,不敢辩驳。
这天顾容安穿的是樱桃红半臂,樱草色小衫,茜色百褶裙,脖子上挂了一个小巧的长命百岁金锁,粉嫩白胖,很像一道驰名的点心――点翠胭脂团。糯米粉做的,圆滚滚,粉嫩嫩,皮软嫩滑,咬一口就有红色的豆沙馅流出来,甜美极了。
“既然晓得是你表嫂,为何不见礼,”朱氏笑骂,“你的礼节都忘了?”
不急,既然彼苍怜她,令她重新来过,她总有机遇报仇的。
隔着朱氏屋子里新换的夹缬印牡丹屏风就闻声里头的欢声笑语了,出来一看,公然是有娇客在。倒是一个穿戴鹅黄撒碎花衫子,系着一条八幅缭绫月色裙,挽杏色披帛的年青美人。
“在我看来,姑母就是我母亲,这几年我可想着姑母了。”朱玉姿撒娇地挽着朱氏的手,嘴甜,笑容也甜。
既然姓朱,又同王妃这么靠近,就是王妃的娘家侄女了。陆氏仓猝伸手扶起朱玉姿,“阿玉mm真是个妙人。”
“我同表嫂一见仍旧嘛,欢乐得忘了,”美人被朱氏说了仍然笑嘻嘻地,倒是松了手,福身一礼,“我是朱玉姿,表嫂能够叫我阿玉。”
“就你嘴甜,只会哄人。”朱氏嘴上是如此嫌弃,脸上倒是高兴的笑容。
陆氏牵着顾容安迈过门槛出来了,母女没分半个眼神给落在身后的郑妈妈。
“这就是姑母说的安安侄女了吧,真是个小美人儿,”朱玉姿美目一转,探过身,猎奇地对顾容安的脸伸出了手,“肉呼呼地,真好摸呀。”
本来母亲年青时候这么活泼活泼么?顾容安看着没说两句话就自个笑一阵的继母,想起厥后阿谁温婉娴淑的贵妇,感觉很颠覆。
顾容安看看那株被几个花匠抬着走的绿牡丹,养在彩绘陶缸里,枝繁叶茂,绿玉普通的花瓣还未完整干枯,有种残破美,或许全盛期间确切当得起花王,可现在它底子比不过爬满了花架的红月季和星星点点地开了满树的白茉莉。
阿悦?听到这个名字,顾容放心口一紧,她怎能忘了这个仇敌!
上不得台面的茉莉月季?
陆氏只当听不见。可惜郑妈妈不是个见好就收的,持续叨叨,“我们王妃的牡丹但是晋阳一绝,就那株绿玉,哪怕洛阳也找不到更好的了,花开得又美又悠长。就算一时被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茉莉月季占了位置,来年仍然是花中之王。”
又斥责带路的青衣侍女,“怎的这般没眼色,没看这里乱糟糟的,非凑过来,惊扰了陆娘子你担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