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贵妃[第1页/共3页]
紫蔻一见那被人捧在手里的白瓷瓮就如见了拯救灵药,念声儿阿弥陀佛,对宋欣宜感激不迭:“贵妃这几日早晨睡不平稳,吃得也不香,就念着夫人这玫瑰酿呢。”
她顾容安凭甚么这么好命?
赶紧亲身捧了,又猎奇诘问:“也不知夫人到底是如何酿的,怎的我们就酿不出这么好的玫瑰酿来?”
也不知是有了澄水帛才有了顾贵妃的清冷无汗,还是顾贵妃本就是冰肌玉骨。总之,贵妃娘娘这类语气实在叫人妒忌。
那用温水化开的玫瑰酿如同胭脂普通红艳艳,香气氤氲,盛在白玉碗里特别都雅。
时价隆冬,炎炎赤日烤得芙蓉池畔的杨柳都焦了,就连满池子荷花也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焉头巴脑的叫人看了活力。
那带路的内侍一起弓着腰,倒也不知这魏国夫人一起脸上的神采窜改,只知魏国夫人和顺和蔼,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人了。听得她伸谢,真是受宠若惊,暗道同是姐妹,怎的贵妃与魏国夫人的风致差得这般远呢?
听到有玫瑰酿,顾容安不由欢乐,暴露个明丽的笑容,真如少女普通纯稚,“难怪我闻到你一身玫瑰味儿。紫苏呢,快调一碗给我。”后一句倒是在唤她的另一个大宫女紫苏。
“喏,奴婢已经调好了。”紫苏笑着把碗往顾容安跟前一递。比之旁人的谨慎翼翼,这宫女的确随便得过分。
顾容安却不觉得忤,欢畅道,“就你机警。”也不知怎的,迩来她老是心浮气躁睡不平稳,就连用饭也没甚胃口。幸亏有阿悦的玫瑰酿,每日兑了水喝上几碗,夜晚便能安眠,饭也吃得下去了。这一回,不过断了两日没喝上,她就感觉浑身不得劲儿。
每当施了水在澄水帛上,便有脉脉冷风习习而来,比冰山还好用。也就顾容安这般被天子宠嬖的妃子能够获得这类宝贝来消暑了。
且不说杨妃乃是亡国妖妃,没个好名声。宋欣宜长得娇小,瘦如杨柳,倒似飞燕,哪有玉环丰腴。她自大貌美,却有一处不敷,便是自个胸前一望无垠,听得顾容安这般说,只当她调侃本身,顿时心下愤怒,然她贯做知心mm,此时却不得翻脸。
“奴婢就晓得娘娘想喝,”答话的人与别个分歧,穿了丁香紫的齐胸襦裙,葡萄紫半臂,惊鹄髻上簪着蓝宝芍药花钿,一笑便有两个酒涡,清纯甜美,不似宫女,到像是大师闺秀。
不过,顾容安笑的却不是杨妃典故,而是宋欣宜脸上的胭脂被汗水冲化了,脸上道道红痕,又是狼狈又是好笑。
紫苏温婉一笑,把白玉碗往顾容安面前送了一送。
特别宋欣宜更甚,悄悄咬碎了银牙,真恨不得刮花她那张狐媚子脸。
饶是如许,待到行到了飞仙殿前也得了浑身腻腻的汗。如果她还是当年的荣寿长公主,又何必受如许的罪?她却忘了,若不是邺国天子看在顾容安的面上,封了她为魏国夫人,她这个亡国公主,哪另有机遇在这里挑三拣四的。
“我这不是给阿姐送玫瑰酿来了,”宋欣宜笑着一指身后侍女捧着的白瓷瓮,“前几日催得那般紧,我哪敢怠慢,本日将将变成一瓮,还不从速的送来。”
传闻天子获得这件宝贝的时候,皇后也来讨,却被陛下斥为奢糜,叫阖宫高低看了笑话。但是顾贵妃一去,澄水帛就挂到了飞仙殿。天子陛下的心真是偏得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