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于无声处听惊雷[第2页/共3页]

孙兆道：“他能如何？”

暖阁上孙用和又长叹了一声，道：“高保衡的医术还是很不错的。不管他如何对我，我们说话都还要公允才对。”

孙奇道：“多亏有皇后娘娘，要不然这件事到了我们还蒙在鼓里。”

“行了！当初范大人把孙女拜托我们医治，你就曾经劝止过我，说范大人正在朝廷争斗的风口浪尖，不宜参与，免得殃及池鱼，现在你又旧话重提，也是一脉相承，这是你本性使然，我也不来怪你，你如果惊骇，尽可搬出孙家，与为父断绝干系，免得殃及到你！”

“未雨绸缪？”孙用和望着孙兆，“如何个未雨绸缪法？”

这几句话说得很轻，却如一个炸雷，孙奇和孙兆都是面如死灰，半晌出声不得。

孙兆吓得起家撩衣袍跪倒在地，脱下幞头，额头杵地，悲声道：“父亲息怒！儿子说错了！儿子并无此心啊。”

“我奉告你们这些，就是让你们在给皇族国亲另有大臣们诊病时，多留一些心眼，不要有甚么把柄给他拿住，不然到时候只怕皇后也没体例保护我们的。”

孙兆叩首如捣蒜普通：“父亲息怒，儿子知错，儿子再不提这等话语。”

“儿子只是担忧父亲啊，想那姓高的没事还谋事，如果把事端塞在他手内心，他还不把父亲往死里整啊？范大人固然三次被贬，但是始终是天子恭敬之人，天子只是碍于朝中众臣反对，这才罢新政，贬了范大人，但对范大人一向是恭敬有加的，若听信那姓高的谗言，歪曲父亲胡乱花医，治死范大人，当时候，大祸将至啊！”

“不满归不满，能操纵的事情，他是不会放过的，恰好能够用这件事对我们落井下石！”

二人又连宣称是，说：“服膺父亲教诲！”

孙用和道：“‘天赋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此乃范大人平生志愿，他若在惜身材而搁下公事，他就不是范仲淹了！”

孙奇踌躇半晌，才道：“范大报酬人朴重，获咎了很多人，我传闻，这高保衡对范大人平素也很有微词，特别是对范大人的新政，说成是祸国殃民，新政被废后，他更是鼓掌称快，只不过，他如许是否凶险，只怕会用这件事整我们。”

孙用和顿了半晌，又长叹一声，道：“怕只怕，这一次，想那里来回那里去，也是一种期望了。唉！以往弹劾我的奏折，皇后娘娘向来没有转给我过，乃至都未曾提到，便暗中措置了，只是这一次，转交于我，还慎加叮咛，可见这件事已经非常严峻！如果这件事不能善罢，那就算是给范仲淹范大人治病有错，只不过是给我们雪上加霜罢了，单单是三位皇子的错，一旦定为‘不如本方’，便充足让我们百口死无葬身之地了！”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啊。”

“前些日子我给范大人详细诊查，见他病体沉重，只怕光阴无多，我担忧一旦范大人病逝，会不会又给这高保衡一个弹劾借口，把任务推到我们身上啊？”

“哼！好一个金蝉脱壳！”孙用和重重地在桌上一拍，肝火上冲，指着孙兆骂道：“明哲保身，这就是你身为太医的做人原则？到也是，你给皇亲国戚看病看多了，不谋进先谋退，治不好没干系，只要治不死是吧？眼看着要惹费事的病，就推说不会治，是吧？你还是进士出身，你的圣贤书都读到那里去了？如何成了一个见死不救，独善其身的势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