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成竹在胸[第3页/共3页]

医馆后堂是一个小院子，正堂有会客堂，另有药材堆栈，炮制房，以及留诊病人住的病房等等。孙兆径直来到会客堂坐下，等叶知秋磨进门来，这才冷冷道：“你给孩子吃的甚么药？”

孙兆吃了一惊，凝睇着他，道：“你说甚么？”

“蜜丸加凉水？能治孩子的病？”

叶知秋嘿嘿笑道：“昨夜师父已经说了，这孩子是表里合邪，我晓得，这类病最易战汗而解，我见孩子服了师父的药以后，俄然高热神昏谵语，身出微汗，医者有云：‘疫邪先传表，后传里，急得战汗，经气输泄，当即脉静身凉，烦渴顿除。’又云‘三五日阳气渐积，不待饮食繁忙，或有几次者，盖表邪已解，里邪未去，才觉发热，下之即解。’以是我推断孩子服药后呈现的症状是战汗。这时候如果挪动孩子，让他出门去求别的医馆，这一折腾，孩子就不能战汗了，不战汗则病势反而难以速解，以是我才骗他们说我能治，给孩子服了蜜丸，用凉水送服，是因为战汗时高热，体液不敷，给水就是滋长他的正气，疏浚他的气机，促进汗出，帮忙发汗，以便战汗作解。同时让病患家眷放心，不要分开这里，让孩子得以战汗病愈。”

“你的药？”范妙菡嘲笑，“孩子都被你治成了那模样，都快死了，你本身都吓得六神无主，若不是四师哥帮你治好了，我看你如何跟师父交代！”

叶知秋援引的是明朝名医吴又可《温疫论》里的话，宋朝名医孙兆天然不成能晓得，叶知秋随口道：“我在一本医书上看到的，是哪一本医书忘了，就只记得这两句话。”

一个病患陪笑道：“我是来复诊的，找阿谁孙大夫看。嘿嘿。”别的病患装着没闻声，也在等孙永轩返来。有个病得病痛比较焦急，便起家走到药柜前，陪笑着对叶知秋道：“小徒弟，你有空的话，给我看看病吧，行吗？”

又有老妇道：“我手臂痛了一个多月了，小徒弟，先给老身看看吧。痛得不可啊。”

“若不是四师哥用了药，能好端端的吗……？”

孙兆脸上闪现出赞成的神情，缓缓点头：“你还晓得战汗作解，看来我之前当真藐视你了。”

这一声声音不大，场中病患们大多都是老主顾，当即就听出来是孙兆孙太医的声音，孙太医平素事情不忙的时候，也常到医馆来出诊，以是这些老主顾都跟他很熟谙，顿时喜上眉梢，都分开了柜台，围拢畴昔：“太医您来了，我们来求医来了。”

叶知秋瞧了一眼范妙菡，范妙菡面有忧色，低声道：“快去吧，应当没事的。你都治好了病人，再如何着也不能把你如何着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