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惺惺作态[第2页/共2页]

怪不得小玉儿俄然窜改了态度。

嘉语固然没能亲见，这会儿小顺子的惊吓倒是能猜到。

贺兰走得有些急。嘉语能听到环佩互击轻响的声音，杂而稳定，清而不锐，如罄声动听。嘉语因而晓得那不是真急。真急了的人，甚么都会乱。贺兰几步到嘉语面前，上高低下打量过，最后肯定她没甚么事，方才放了心，执嘉语的手落座，说：“我是今儿早上才传闻……”

“我也不是来饮酪的！”嘉语也不逞强。

等回了屋，越想越感觉蹊跷，干脆把人都遣走，也不喊别个，自个儿操起笤帚，一番细心打扫，末端，竟在燕窝碎玉中找到一支全黑的银针，小顺子手一抖，汗都下来了：要没有三娘子出去肇事，小玉儿照着平常的点儿吃了这盏燕窝……那他这脑袋……

贺兰也晓得嘉语必定晓得她是惺惺作态，不过她不在乎，她惺惺作态，本来就不是作给她看――“痛心疾首”隧道：“如何能这么莽撞呢……就算是真丢了，一个镯子也不值甚么。这不是府里，是宫里，就算陛下不见怪，要让王妃和太后晓得了，可怎生得好！”

贺兰：……

“但是这只镯子，”嘉语盯住贺兰袖，“是姨娘当初的陪嫁……”

贺兰袖又被噎住。

宫姨娘是她母亲，只要她敢出言辩驳，只要这里的对话漏出去一个字，她就甚么名声都没了。这是早下好的套呢，还是……孔殷间，嘉语不疾不徐又道：“……表姐才是想岔了，我丢了东西，我是苦主，母亲和太后如何会怪我？表姐是想说母亲和太后办事不公吗？”

说罢对嘉语微微一福身，“三娘子，我们走吧。”

莫说十六郎，就是刘将军也大吃了一惊：“你这宫人――”

嘉语问过锦葵，晓得昨儿早晨小玉儿已经被天子领走，因知她已经歇下，特地叮咛了不要打搅。嘉语叫锦葵清算了东西，又粗粗梳洗过，方才请贺兰袖出去。

好一个不畏强权，忠于职守！只不知是真忠还假忠，有些时候，假的看起来比真金还真。不管如何，他占在理上，嘉语没法辩驳，或者说，辩驳没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