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一脚踏空[第2页/共3页]

好个以退为进，好个“莫要难堪陛下”！明显姚佳怡瞧不上的是她小玉儿，但是偏能扯到天子身上去，姚佳怡难堪他，她保护他，天子内心的天平不偏才怪！喝采的不止嘉语，另有贺兰。

萧阮唇边如有若无一抹轻笑。

贺兰袖走上去双手扶起小玉儿，竟饱含怜悯道：“快起来吧，不幸的孩子。”

谢云然微微讶然――固然太前面前，贺兰袖帮着姚佳怡说过一次话，但是在厥后大半个月里，贺兰袖再未露过甚么锋芒，她倒真小瞧了她。

式乾殿里想必不缺美人，能从浩繁美人中脱颖而出，嘉语涓滴不思疑她有自保的才气，只不过，如果她能自保，那还要天子做甚么呢？

俄然面前人一矮，小玉儿竟是缓缓跪了下去，颤声道：“姚娘子要奴婢，奴婢就随姚娘子去，姚娘子就、就莫要再难为陛下了。”

一行人到湖边，画舫泊岸停着。

小玉儿不说话，只半低着头，宫灯照着她纤细的影子，淡得像是一个手指就能抹去。楚楚不幸的侧容，眼角漾着微微的水光，或许是泪光。

贺兰微微一笑，在灯影里，月影里，就仿佛花开。

这话里已经把禁止小玉儿偷换成了禁止她回玉琼苑――小玉儿不过个玩意儿，姚佳怡能明着欺负，仗的就是她没有身份，但是要拦嘉语――凭甚么？现在这场面，只要姚佳怡敢说一声“且慢”，嘉语下一句就能砸她头上去：“现在这后宫里当家的，还轮不到姚表姐吧？”

嘉语冷冷又道：“如果姚表姐不禁止，那么小顺子，小玉儿，扶着点连翘，我们走！”

小顺子忙不迭过来，便是小玉儿，也晓得戏做足了，过犹不及，小顺子扶起连翘，小玉儿扶着嘉语，四人下了画舫。

这话嘉语不肯认：“吓胡涂了你！陛下叫你和小顺子送我，那里来的拯救不拯救的！”

贺兰浅笑着摸她的鬓发，一副“我都懂”的神采：“没事就好，我们不能和她计算。”转头向萧阮福了一福：“宋王高义，贺兰这里谢过了。”

小玉儿凄然道：“如果方才陛下真让奴婢随姚娘子去，奴婢就、就――”

天子神采一白，骂道：“她是你主子还我是你主子――还不快去扶三娘！”

“是，陛下。”小玉儿灵巧地应道。款款朝嘉语和连翘走畴昔，姚佳怡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回身――

天子率先登船，然后一众贵女。小寺人上船的时候，天子眉眼一动，想要伸手去策应，但是余光瞟到姚佳怡，终究也没有。

“三娘没事吧？”

天子感觉胸中的气，已经压不住了。

连翘一只脚卡在船板和岸之间，声音里呆了哭腔：“女人、女人我不是用心的……”

“能有甚么事？”

萧阮会心，接话道：“臣瞧着三娘子走得艰巨，臣去送他们一程罢？”

小玉儿“啊”地一声惊叫，姚佳怡倒是渐渐扫太小玉儿的脸，扫过她经心描出来的眉，经心画出来的眼，以及盛开的唇――在男人眼中，是净水出芙蓉，唯有一样身为女子，才气一眼看破她的画皮！

姚佳怡被嘉语这飞来一棍打得一呆。

贺兰袖这一扶，实在甚么都没处理，但是在天子眼中，是帮了他的心上人，在姚佳怡看来，是递了下台的梯子：既然小玉儿自个儿都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