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上巳风流[第2页/共5页]

想到这里，嘉言眸子子骨碌碌一转，扯了扯嘉语的衣袖，低声道：“我传闻母亲给你安排了相看，可有瞧得上的？”

一轮吵喧华闹过，嘉语唇边已经吹出第二个音，这个音仍然来得极慢，慢得叫人不晓得说甚么好——世人皆知，胡旋舞，是越快越好，唯有快，才气表现出那鼓点里的铿锵与狠恶，但是慢——

父亲把她从平城接来洛阳，就是为了给她选婿，平城能有甚么超卓的人才，哪年哪月，都唯有天子脚下，才是英才聚集。

洛阳人家的小娘子，大多到十五头上行笄礼。及笄，意味着成人，意味着能够谈婚论嫁——不过究竟上大多数人家，都在及笄之前，就给家里小娘子订了婚事，笄礼一过，就备着出阁了。

嘉言已经在当真盘点产业：“这支珠钗如何样？”

一时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嘉言唧唧呱呱同嘉语咬耳朵：“别绝望嘛阿姐——今儿气候多好，你怕甚么，我们都戴着帷帽，没人认得我们！”

怨念归怨念，该找的人还是得找。官媒私媒，夫家娘家的人脉都上了，人也见了十余个，结果……始平王妃真是一声长叹。

他俄然认识到了慢的好处。

以是这会儿嘉言又提这茬，嘉语就狠狠瞪了她一眼，慢斯层次说道：“好端端的小娘子，整天都惦记些甚么！”

“这轻易！”蓝衣少年随口应道，就要唤人，白衣少年却又摆手制止了他：“我这里有笛。”

人们纵情享用着帝都乱世，贩子上的驼铃，晨光和朝霞, 一次一次, 见证和记录它的绚丽。在洛阳，连走街串巷的引车卖浆者都能整一件半件的丝绸来穿，就更别说达官朱紫的豪奢了。

嘉语凝神听了半晌，脱口道：“不是——”

章武王元融见地过元辰的大富以后, 竟然郁郁病倒，人问其故，答复说：“我畴前只道高阳王比我富，不想另有宜阳王。”

嘉语：……

“这就怂了，胡老三？”有人哭，天然有人笑，“一千个钱都输不起，趁早归去抱孩子去！”

嘉言兴冲冲只道：“押注的人一多，他就不下也得下了。”

但是她起码能包管，不再做萧家妇。萧家妇难为，她是实实在在不想难为本身。

白衣少年微一沉吟，却点头：“……不好。”他身边阿谁蓝衣的小火伴却不是省油的灯，一发叫起来：“那里不好！再好没有了！十二郎你去，我这就开堂口设赌，我押、押我这把剑——有没有人一起来！”

想到这里，嘉言耳朵一竖，顾摆布而言他：“阿姐你听！”

攀龙附凤的心，大多数人都不能免俗。

最早听到的是喝采声，轰然如雷响，一阵接一阵，然后才是笛声，豪气勃勃，就仿佛响箭破空。

嘉语不太甘心，这伊水边上固然冷，氛围却还清爽，人多的处所热烈，甚么气味都有。但是嘉言往前走了，她也不得不跟畴昔。统共就安安然顺几个跟着，难不成还兵分几路？这如果走了人，可往哪儿哭去。

更多号令的，吵嚷的，笑话的，唯恐天下稳定。

“我阿姐会！”不等蓝衣少年说完，嘉言就叫了出来。

言下之意, 石崇大富, 尚不及他。

“说来听听！”说这个话的却不止蓝衣少年，起码有三五人在叫唤——包含嘉言在内，当然毫无疑问地，又被嘉语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