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魂销色授[第2页/共6页]

这不是萧阮金陵故居吗，客岁秋后，别枝楼畔，他们曾提及。

嘉语道：“方才谁还拿夫子的话来经验我，如何这会儿倒是忘了诗经。”

这话不假，元祎修固然也是元家人，那倒是满窝的凤凰里出了只黑鸨——当然嘉语这么想是刻薄了点，嘉言就刻薄多了，最多当他是个奇行种，就算不是鸡，但如何看，也轮不到凤凰。

红莲婢子还是阿谁谨慎翼翼的姿势，恐怕喘气大了，吹倒了两位高朋：“两位娘子……听谁说的新平公主？”

一时心中大慰。

嘉言：……

嘉语姐妹纵马跑了一刻钟才到，门已大开，管家亲身出迎，这庄子约莫是公主常来，以是婢子、侍女很多，嘉语因着受伤，也不与他们多客气，直接就被迎了出来，换衣，上药，重新包扎伤口。

这时候落日也快褪掉最后一丝炽热, 玉轮垂垂光了起来，照在少女面上, 乌黑的长发粗粗挽起, 未成髻, 几绺散的发丝伏在光亮的额上，或者颀长的颈边，或者调皮地掉进了领口。

“不过甚么？”

嘉言：……

连翘一一应了，自出门不提。

嘉言：……

反而嘉语平静下来，自嘲地想，她早该想到，这食盒，这婢子装束，无不是南边风景，当然最首要的还是红虬脯——她畴前就尝过这道好菜，味美非常，当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原是萧阮偏疼。

“见。”嘉语语气平平，她晓得连翘是顾虑天时，她不晓得她没有挑选。

嘉言还没反应，嘉语先就横了他一眼。

他现在就这么……讨厌袖表姐？

双腿一夹，催马要走，嘉言只迟了半步，已经被元祎修拦住。

连翘会心，也未几问，只点起灯，奉侍嘉语好穿戴起家。阿莲就是送晚膳出去的红莲婢子，这时候再来，神态比之前更加恭谨，视野一向垂着，不与嘉语交汇。

嘉语：……

两个婢子都料不到她俄然问起这个，对望一眼，红莲婢子谨慎翼翼道：“敝主彭城长公主。”

“管是哪位姑姑的，”嘉言急道，“天子脚下，还能害了我们不成！阿姐你这伤，可不能再拖了，走吧走吧！”

元祎修：……

歇息过盏茶工夫，公然闻声叩门。紫苑开门，领出去两个提着剔彩莲塘纹食盒的婢子，皆纤细袅娜，素白对襟上襦，浅绿长裙，斜绣水莲，一朵白一朵红，又胡蝶翩翩，或蜻蜓小憩。

嘉言小声又问：“阿姐畴前见过十九兄？”

元祎修是外人，她不好直言责备——归君子都跑了，想说甚么也没地儿说去，嘉言就……就是一盘菜。

裙上绣红莲的婢子见这局势，内心暗叫一声不好；白莲尤在矫饰：“两位娘子勿惊，此物名作红虬脯，以其形似而得名——”嘉言闻声细看，公然，倒是用的肉脯，顺纹理劈成丝，堆积成云烟，足足一丈之高，之前被压住，方才盒盖一开，乍看，可不就是飞龙在天？

又梳洗上妆，待各种清算结束，连翘出去通报，说部曲已经安设好，晚膳也筹办安妥，问两位娘子要不要列席。

“甚么？”嘉言失声道，“不是新平姑姑吗？”

也不管男女大防，也不管山路狭小，跑前跑后与她们姐妹并骑，一时道：“几年不见，六mm出落得更加好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华阳对他有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