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有情皆孽[第2页/共6页]

十二郎心有不甘：他这一倒下，始平王世子要查问的就是他这些弟妹了。他这几个弟弟都还年幼，九娘浑厚，又素不习扯谎，也就十娘自小聪明――他把目光投往十娘，十娘微微点了点头。

羽林郎如潮流撤去。

“世子请讲。”

郑忱直挺挺跪下去。

太后一怔，连眼泪都顾不上拭了：如果别的事，她不晓得也就罢了，郑念儿的死，是她亲□□代下去，如何……倒成了李家的罪行？

昭熙却叹了口气，推心置腹与他说道：“不是我要狐疑你，你自个儿想想，换你是我，你本身说，你可不成疑？三娘说你是平城旧邻，就算我信了三娘，没差人回平城刺探，但是你的口音里，凡是有半点平城味儿，我也不起这个疑了。”

昭熙是羽林卫统领，他收支宫城，一贯是不惹人重视。他求见太后，太后固然不测，也毫不会不见。

他就不该拿他最好的酒来接待这只白眼狼！偏白眼狼还笑嘻嘻看着他，并不像是动了怒――如果真认定了他与宜阳王有轻易，怕是这笑里，会俄然插出把刀来吧，周乐内心想。

周乐：……

太后不答，只道：“你过来。”

周乐道：“本年夏天炽烈，夏季必定极冷，时候也长。柔然人过不了冬，是必定会过来掳掠的，边疆上有得仗打――”

郑忱晓得这一畴昔，少不得要受皮肉之苦，他素怕疼，这会儿却堆了满脸的笑，走到太后跟前，尚未站稳，脸上就挨了一下。太后养尊处优多年，这一下固然尽了尽力，也没有留下印子，只长长的指甲刮畴昔，一滴血挂在艳如蔻丹的指甲上，倒像是缀了颗红宝石。

几人分主宾入坐，过了盏茶工夫，李家九娘和十娘身着男装出去，垂着头道了个万福。

周乐：……

“不过是猜，殿下可不成靠，赶明儿醒来，殿下会问些甚么话。”周乐道。

“……要不是在信都你又救三娘一次，我原是要派人去摸你秘闻的，但是你又……好吧你家母羊真生完了吗？”

郑忱当然不是真想死，他等这句下台阶的话等得心都焦了，得了机遇，脱口便道：“他们害死了我姑姑！”

赤珠晓得不能再这么下去――谁晓得这两个朋友会闹成这么模样！一面劝道：“陛下莫急，问明白了再急不迟。”一面对郑忱说：“郑侍中这么敢作敢当，如何就不敢解释，为甚么要杀李家兄妹？”

都明儿再说吧，到了明儿，精力和力量都规复了，接管起来也没那么困难。周乐想着，巡过虎帐，也自回房歇了。

昭熙“啊”了一声，很有些难堪，明显并没有想到这茬――也就周乐这类内心有鬼的人才会不由自主往这个方向想――三娘的人不就是他的人吗。提及来他家三娘还是挺能得民气的。

周乐：……

周乐起家给昭熙行过礼，走到门口，忽转头笑道：“殿下可有发觉，李家十娘子对殿下多有留意？”

郑忱低头却道：“我……没甚么可辩的。”

李家兄妹、侍从齐齐惊起，昭熙探过十二郎的鼻息，又伸手摸他脉门，道：“是脱力了。”

周乐：……

周乐道：“……都练习得差未几了。”

一时干笑道：“唔，留在三娘这里也好，她这些部曲，也须得有人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