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罪不至死[第2页/共6页]

她内心如许想，口气却暖和：“你是谁？”这个小宫人，毫不是这宫里的侍婢――宫人少有如许结实的气质。

嘉语目色沉沉看住陆五娘。

陆俨站住：“公主另有叮咛？”

全洛阳最顶尖的贵女都来了，她们梳新奇的发式，画别致的妆容，衣裳如云霞，环佩皆金玉。

这宫里到底有多少贺兰袖的人，连她都不晓得，也无从防备，更何况茯苓。贺兰袖能瞒天过海，在她的饮食里下药，令她和茯苓甜睡，能把她从玉琼苑偷到凤仪殿，还能让全部凤仪殿闭嘴。

小女人不过十岁出头，肤色略黑，很瘦，分歧于大多数高门女子的柔弱。固然宫装挂在身上有些闲逛――该死，就这么身空空荡荡的宫装，一起行来，竟然没有被劝止和查问，清芷园的保卫都该死！

本来华阳公主醒来让他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要她真就这么死了，天晓得始平王父子会拉多少人陪葬。紧接着就传闻华阳公主指认四娘罪行，与姚氏、贺兰氏供词符合，罪证确实，再没有反转的能够。

“贺兰表女人和姚家表女人都临时被留在宫里, ”茯苓说, “姚家表女人受了重伤, 现在已经大好了, 贺兰表女人――”

她……罪不至死。

茯苓也不敢问嘉语是如何晓得有人绊住她的，只战战回道：“是……青梅。”

“奴婢错了。”她说。

她张嘴，发不出声。

……是阿姐刺伤了她呀，不管出于甚么启事。

“如果你当真是陆家五娘子，就给我起来发言！”嘉语短促地笑了一声，极尽讽刺地，“不过，我想你也不是了。”

她对那些朝这边张望的宫人说道：“茯苓和我闹着玩儿呢。”

倒是可贵的干脆利落，难不成他要求劈面赔罪，就真真只为了劈面赔罪？嘉语脱口道：“且慢！”

这时候门别传来年青男人的声音：“舍妹冲犯，公主恕罪！”

她是眼睁睁地瞧着陆靖华如何一步一步落进贺兰袖的网里，不晓得挣扎，没法自拔, 也没能呼救, 就这么稀里胡涂地, 被她心目中“全天下最好的姐姐”害到身败名裂，死不瞑目。

茯苓还真是……沉不住气啊，早晓得就该带半夏进宫，嘉语头痛的想，口中叱道：“闭嘴！”

“起来发言。”嘉语说。

言下之意，万一五娘肇事，以哪位朱紫道命相威胁，他去，是能救人的。

陆靖华死了, 还没有大殓。现在各路人马在为下葬的规格争辩不休。她行凶杀人，有贺兰袖和姚佳怡两项目睹者, 铁板钉钉的罪名, 是跑不掉了, 那是先剥去皇后尊位，收回金宝金册呢，还是为朝廷颜面，报个急病暴毙？

那是她陆家最风景的一日，她有生以来。不说阿姐，就是其他各房姐妹，也都经心打扮，从领口、袖口、裙边的绣花，从上襦、下裙、披帛、帔子，到头上插戴、腰间环佩、脚下鞋履，另有画眉的笔、点唇的脂、敷脸的粉，指尖的蔻丹、两靥的花子，都精美得能晃花人的眼睛。

四娘是他亲妹子。

传闻，如果不是姚娘子和天子及时赶到，她当时就……她必然很恨阿姐吧。

应当是习过武。赏春宴那日陆家姐妹都有列席，人数浩繁，约莫是不敷出众，以是她没有留意。她跟谁进的宫，从那里弄到的宫装，谁给了她如许的胆量、谁给她出了这个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