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天旋地转[第5页/共6页]

“帮我的忙，你能获得甚么好处？”嘉语冷冷地问。

嘉语下了榻往外走。

如何又扯到父亲和哥哥了，嘉语混乱地想，倒没感觉别人说她父兄权势熏天有甚么不对。

就是它！

嘉语看懂了她的这个眼神，内心倒是想道：可不是魇着了，她好端端的进宫赴宴，好端端地夜宿玉琼苑，茯苓守着她，如何就到了这里――这是那里？她到这会儿才想起来打量四周。

宫人竖起了耳朵：“你不是说，你家王爷不喜？”

这说话间德阳殿里的肝火已经垂垂停歇，虎魄笑吟吟道：“吴人挑衅，陛下自有应对，我们今儿还是先开宴吧。”

但是要她去想甚么不一样，那里不一样，倒是想不明白。

这话说得含糊, 但是嘉语能够听懂。她觉得她要的是萧阮，当然那不是真的；但是她不要的, 她说对了, 她重生这一回, 为的就是“不要”――哪怕拉上全部燕朝陪葬，她都不想要父兄惨死。

但是她必须出去――要么死，要么出去。嘉语低头看本身的手。她进宫穿的玉色笼纱裙，戴一对玛瑙雕花镯子，现在倒是丹碧纱纹双裙，腕上空空，她没有去摸发鬓，想必也没有簪子。

门外宫女听到里间有异，微提了声音问：“阿蛮？”

红罗云金帐中阿蛮与嘉语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听外间催问得急了，方才怯生生应道：“无……无事。”

现在，却还活生生地跪在面前，满目错愕：“王妃？”

“我晓得你不信我，换我是你, 我也不会信, 不过，”贺兰袖说道，“我并没有持续打姨父和表哥的主张，我晓得有你在, 那是不能成事的。现在, 你也看到了, 底子也不必我出这个手。”

嘉语只看到了她的脸。

不是她，当然不。那向来都不是她与她的游戏，她从平分一杯羹罢了。血肉之羹。

那倒是真的，以是……畴前萧阮送她进宫，她甜睡的那些时候，这个天下到底产生过甚么？

迷含混糊听到有人说话，只是那声音时远时近，倒是氛围里的甜香更加清楚，丝丝的，陌生又熟谙。甚么香？沉香？比沉香要轻；龙涎？没有龙涎的腥；冰片么？又不及冰片悠长，反而微微的涩。

“三娘这是如何了？”她说，“又和谁活力了不成？”

嘉语感觉本身深吸了一口气，当然那不是真的，但是口鼻间确然充满着白昙花的香。她讨厌这类香，畴前她进宫，贺兰袖都会为她筹办，她说白昙香暖，能让她睡得安稳。

嘉语：……

像在那里见过……她必然是见过，就像阿蛮这个名字一样熟谙，嘉语恍忽地想，就听阿蛮问：“王妃要喝水吗？”

光阴是条奔腾的河道，影象是河底的沙，偶然坚固，偶然坚固。坚固到不经意间，一个眼神，一缕风，影象就翻滚上来，历历在目；坚固到你上穷碧落下鬼域，偶然候也想不起，何时初见。

甚么叫有点奇特！

“好处？那可太多了。”贺兰袖笑了，“三娘你真是……当然那不怪你，怪我。你莫非没有想过，如果姨父、表哥不出事，我就不必担忧我娘吗？有姨父在身后撑腰，即便他日萧郎得志，也不敢薄待我。”

嘉语也不晓得这一觉睡了有多久，像是好久好久，久到生出怠惰之心，不肯意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