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仗势欺人[第5页/共6页]

论理，就算是老夫人叮咛，既然谢家高低严阵以待，三番两次碰鼻，崔嬷嬷原可就此回禀，让崔家老夫人使别的手腕――最简朴莫过于打通许大夫或者许大夫身边的人。

以她的经历，这时候起火的, 生机的, 掀桌的, 亲身脱手的, 都不值一提, 如许语气平和，却让她感遭到伤害――如许说话的朱紫，是会杀人的。只是这声音如许稚嫩，让她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恶魔一样的声音“嗤”地一笑，半夏随即骂道：“谢娘子是谢娘子，关我们女人甚么事！”

嘉语还头一回听谢云然如许说话，像是……有几分轻浮，全然不是畴前的和顺浑厚。想是历经大变以后，人的脾气，多少有变――就如同她畴前。

谢云然对四月使了个眼色，四月回身对一干婢子道：“好了好了没事了，姐姐们都归去吧。”

崔嬷嬷扯住谢云然的衣角要求：“云、云娘――”

半夏揉了揉手腕，上前一步，正正反反、反归正正又是十几记耳光。她力道虽轻，架不住次数多，崔嬷嬷整张脸吹气似的肿了起来――但是对于她来讲，最可骇的还不是挨打，而是这挨打背后的东西。

崔嬷嬷：……

“不重不重，”谢云然笑吟吟地说，“我这里，还要劳烦嬷嬷再跑一趟。”

“掌嘴！”

“当不起谢娘子这个“求”字，”崔嬷嬷这会儿是完整诚恳了，诚诚心恳说道，“论理，奴婢也不敢与谢娘子还价还价，只是奴婢怕自个儿才气有限，完不成娘子嘱托，到时候误事，反而不美。”

“那里错了？”半夏并不是以就等闲放过她。

谢云然因而伸手虚扶一把，温言道：“朱紫恼你的启事，不必问，我晓得。嬷嬷请起，进屋里来，我们有话渐渐说。”

“我长到这么大，”嘉语俄然开了口，平平平淡，一丝儿波澜都没有的语气，“也还是今儿，头一遭，被人指着脸一口一个“我我我”的，这事儿，我得回家说给阿爷阿娘听去！”

很久，面纱后幽幽一声感喟：“……起来罢。”

“我想请崔嬷嬷帮我把庚帖要返来。”

嘉语：……

嘉语喝了一小口酪浆，略酸，猎奇问：“然后呢？”

因而瞪圆了眼睛，说道：“再说一遍又如何，我就说，反――”

该说的都说了。四月领了崔嬷嬷退下，送她出府。闺门掩合，翠竹的影子映在纱门上，疏疏瑰丽如画。

谢云然又对嘉语招手道：“三娘你过来。”

嘉语皱眉，抢在谢云然开口之前说道：“谢娘子要禁止我经验这个刁奴吗？”

她内心难过，但是想起方才崔嬷嬷如丧考妣的神采，也忍不住笑一笑，却点头：“我可想不出来。”

“很奇特吗？”谢云然笑了一声，全无欢乐之意，“我既然和他订了亲，他家屋里的事，天然会探听清楚。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通风的墙。而这天底下做父母的，不管至尊还是乞儿，对儿孙的心，都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停了一停，看住嘉语笑道：“三娘再猜猜，崔嬷嬷来看我的病，为甚么肯如许卖力？”

“掌嘴！”嘉语冷冷，又是这两个字。

嘉语“啊”了一声――她畴前固然嫁得不快意，有个苏卿染如鲠在喉，但除此以外，倒没有别的姬妾、婢子来碍眼，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