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混沌的时代 第六章：星星之火（5）[第3页/共5页]

高绍元笑了笑：“至达兄便不要烦恼了，既然身在军中，天然统统要令行制止，不然便军不成军了，谁让你我来在了这位巡检的一亩三分地上了呢？”

陈夙通看了他一眼，也摇着头苦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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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数载，高绍元已经好久没有赏识过延河边的风景了，此番一出肤施东门，顿时感觉眼睛一亮。本来荒凉没有火食的门路两侧，竟然多了一群粗陋的土坯房，一个个衣衫褴褛的农夫正在房前屋后忙活，远远的，一处比门路阵势稍高的坡地已经被平整了出来，却不知要做甚么用。

……

高绍元点了点头，却没有接话，只顾皱着眉头打量四周的气象。

就在高绍元暗自称奇之际，阿谁小个子兵士的生硬声音又传入了耳朵：“你说的话，我听不懂，若不肯表白身份，恕我不能通报了，退后――”

“哈哈，启正方才从外县返来，不清楚倒也不奇特。这收留招募流民为公田耕户的善举，本就是自丰林山大营最早开端的，这位李巡检仿佛倒不但带兵是把妙手，现在他这老营四周，已经有将近一千三百多流民聚居了，比明府在东门外设置的流民大营体例丁户还要多些……”

因为出身高家，李彬等文官固然不乏有对高绍元非常赏识者，却本能地和他保持着必然的间隔，而高家属内，更没有人情愿来理睬这位既无权又无势的族中异类。一来二去，得了官的高绍元反倒更加显得孤傲了，也更加显得分歧群。常日里除了措置公事便是在家中奉侍寡母，俸禄所得仅够母子二人平常开消，至今连一房妻室都未曾娶得。

高绍元不由失声笑道：“巧了，小弟也正要去丰林山大营拜见这位李巡检，至达兄如果不嫌小弟累坠，同路如何？”

论功行赏之下，高允权与察看判官李彬做了个暗里买卖，以彰武军两个队头空缺换了两个文官职份，高绍元被任命为金明县主簿，一做便是四五年。

他顾不得心中奇特，苦笑道：“至达兄不必费事了，小弟在路上已经用过饭了，叨教秦明府何时能够返来，小弟寻他有要事……”

陈夙通笑着摇了点头：“不是，这些都是军垦军户，是属于丰林山大营的耕户……”

高绍元心下越来越感觉成心机了，他浅笑着问道：“这山上只这一座山岳戍守如此周到么？这条路上只设了你们两个岗哨，是不是有点少啊？”

“大胆――！”陈夙通喝了一声，上前一步道：“为上者隐，为尊者讳，你家巡检未曾教过你尊卑礼节么？”

那小兵对高绍元道：“你们在此处等待，不要轻举擅动，谨慎伤了你们不是玩的，我这便上去通禀――”

“通报名姓！”那小个子却涓滴不买账，还是凶巴巴地喝道。

说着，他转过身沿着山路大步向上跑去，只几个闪身，已然消逝在已经开端绽放新芽的树丛背后。

“不知这位巡检大人边幅如何？”高绍元饶有兴味地问道。

高绍元笑了笑：“无妨，此番是他专门借调我军前听用。侍中获咎了他，如何也怪不到我这远枝偏房的头上，小弟多谢至达兄的美意，时候不早，至达兄如果还想赶着返来用晚餐，我们只怕该解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