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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闲云道长的话在姬央耳畔反响：“气数不是一成稳定的，这世上只要弱者才会信命……”

熟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温润动听，似潺潺活动的溪水，恰是姬央。

“真的？”顾嘉梦闻言心头大喜，连连点头，“好啊好啊。”一副女儿神态，神情娇憨敬爱。

“多日不见，道长风采如昔。”

小七和小道童对视一眼，一起走了畴昔。

“你大哥要远行？”姬央开口问道。

待闲云道长走远，姬央才道：“道长的话，很有事理，不考虑一下么？”

闲云道长看看顾嘉梦，忽的说道：“小女人，贫道想借他一会儿，成不？”

顾嘉梦莫名其妙，非常诚心：“还请道长教我。”

闲云道长道：“还觉得你真会弹一曲贺芳辰呢！”他转向顾嘉梦：“小女人反面一曲？”

小七对着顾嘉梦咬耳朵：“殿下的琴艺极佳。当年信王娶妻时，殿下操琴，有那起子不晓事的，竟觉得是乐工所奏，想要招揽回家，日日为他操琴呢……”

“说的是，今后日子还长着呢……”姬央玩味地反复了一遍，声音垂垂染上笑意。

也不知小七说了甚么，小道童气鼓鼓地嚷道：“再说，不给你们用饭！”

闲云观建在西山的半山腰，本日登高之人虽多，却很少有人到闲云观来的。偶尔有一两个来叩门，也被小道童拦了下来。

顾嘉梦有些羞恼，内心却不无喜意。他们很少提起将来，但听他话中之意，他的将来清楚是有她的。

姬央只笑了一笑，也不再多言。

清风缓缓，落叶飘飘院中喧闹无穷。

姬央早知她容颜绝色，只是他见惯美人，很少重视到皮相。只从知她情意开端，他才惊觉，他的女人面貌极美。不，不止是面貌，他的女人，样样都很好。

“这不敷么？”

顾嘉梦只得笑道：“殿下不要难堪小七女人。”

顾嘉梦斜了他一眼，嗔道：“殿下哄我呢。”话一出口，惊觉过分密切，未免显得轻浮了些。想收归去，却来不及了。

她正说的努力儿，姬央横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顾嘉梦忙点头：“道长谈笑了，我并不通琴艺。”

顾嘉梦心说，本来他们是特别的啊。她很有些受宠若惊。

他一眼看破她的心机，她欢乐赞叹。但她对姬央夙来佩服，见他所言与父亲的话并无出入，想来父亲确切是慎重考虑，才有此决定。她不必也不该再胡思乱想，平增烦恼。

姬央由衷为她欢畅，笑道：“好女人，你本就很好。”

她的父亲也是在乎她多一点的。

姬央笑了一笑，微微点头，向她走来。

顾嘉梦听着风趣，故意多问一些他的旧事。小七却不敢再提了。

顾嘉梦站在原地，看不远处的盛开的秋菊，耳入耳着小七和阿谁叫小铁的道童辩论。

想通了此中枢纽，她冲姬央见礼伸谢：“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