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赤子之心[第1页/共3页]

而身为“大瑞朝消息第一人”的萧靖在干吗？答案很简朴：躲着。

而眼下这个大瑞是个啥环境，真不好说。如果哪天被差役抓走，再被扣上个“妖言惑众”或者“诽讪朝廷”的罪名然后拉去咔嚓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见杜知府缓缓点头，夏晗雪鼓起勇气道：“依雪儿之见，只要不再呈现近似的文章，伯父置之不睬便可。若另有，再行法办也不迟。”

杜知府是牧守一方的官员。这类可大可小的事，天然要多费些心机细心考虑。

最后，一些小报已经牛逼到了“每遇批旨差除，朝殿未退已传播”的境地。北宋末年，权臣蔡京都被小报骂过，可见这些重生的小“媒体”有多放肆了。

“有人把这个贴在城里，弄得群情沸腾。克日，也确有多量生口牙人带着哀鸿进了乐州府的辖地。一到灾年，这类事就特别多。”杜知府沉吟道：“依大瑞律法：和卖不问；略卖者，首恶流三千里，和诱者减一等，余人杖八十，徒二年。依你一起所见，这些人牙子带来的人都是甚么来路？”

他用拳悄悄一锤椅子扶手，又道：“有人说，易子而食、火食断绝的悲剧在我大瑞的天下也呈现了……雪儿，你这一起上想必见了很多，无妨说来听下。”

“此次大旱拖延日久，实乃我大瑞之亲信巨患啊。”杜知府叹道：“北边比年用兵，户部也拿不出甚么赋税了。朝廷特地嘉勉放粮救灾的处所士绅，也是万般无法之举。”

大家都有猎奇心和求知欲，士大夫和贩夫走狗都不例外；而小报的时效性强、渠道多，除了有关朝野的各种动静外，还掺出来很多花边消息、街头坊间的风骚佳话。

话音刚落，她的樱唇又翕动了两下，仿佛另有话想说；不过，她很快就挑选了沉默。

他站起家踱了两步，缓缓隧道：“情愿留下的哀鸿，不管和卖、略卖还是和诱的，只要身家明净，都找本地人家采取；情愿归去寻亲的，赐与川资干粮。和卖的人丁，由官府出面赎回，允其自选去处；触及略卖、和诱的人牙子，依律定罪。你看如何？”

听罢，他从中间案上拿过一张纸递给夏晗雪：“看来，这上面所言失实。”

萧靖搔了搔头。写这么多份东西本来就特别辛苦，为了让人看懂，他还把每一份都加注了句读，那几天真是比前一世上班还忙。

在夏晗雪身边垂手侍立的婢女固然不能昂首，却与有荣焉地微微侧头看了看自家蜜斯。夏晗雪脸上微微一红：如何在京外也有人到处说这话呀？

也算是善有恶报吧！乐州人太朴重仁慈了，他刚才实在内急就露头走动了一下，成果顿时就有人拥上来给了些吃的和零钱，起码几天内他是吃穿不愁了。

她的脑海里闪过了阿谁有力委靡却目光刚毅，明显就是个肮脏肮脏的哀鸿却有几分狷介，在晕倒时还一向喊着“乐州”、“小远”、“人牙子”的男人。

说着，杜知府又和夫人相视一笑：“雪儿知书达理，又出落得这般清丽文雅，子安生得好女儿，羡煞旁人啊！老夫身在乐州，都常听京里来人提及‘夏家双璧，名冠京华’；本日一见，方知世人之言不虚！”

“嗯？啊。”正想得入迷的夏晗雪定了定神才道：“哀鸿惨痛，主动卖儿卖女者必定是有的。但在我看来，略卖、和诱的，怕是十居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