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1页/共2页]
可浅媚眼圈便红了,扁了嘴瞪他,好一会儿才披了衣服,走到打扮桌前梳发,再也不看他一眼了。
柔嫩黑亮的头发所编,款式很简朴,下端用缀了玛瑙珠的红丝带束住。
唐天霄沉寂地望着她,慢慢道:“中原另有个风俗,只怕你不晓得。”
可浅媚声音又有点沙哑,仿佛还在哽咽,眼睛亮晶晶的尽是水气,却弯弯地向上扬了开去,“我从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同心结。”
唐天霄的肝火并没能保持多久。
可浅媚点头,“我不会弄丢……约莫你才会弄丢吧?你那么多的妃嫔,给多少人留过梳子,打过结实?”
“谁内心提她了?”
现在,倒是整齐精美的一枚同心结落在掌中。
可浅媚醒来时已是凌晨,而床畔已经空了。
可浅媚睁大眼望向他时,他已低下头,解下腰间平素佩的荷包,递给她。
他竟悄悄地清算起来,每日扣在腰间么?
她一眼能认出玛瑙丝带是她那日起床后丢了的那一条,而头发呢?
唐天霄无语,好一会儿才道:“罢了,你收着便收着,别弄丢了。”
她曾截了一段本身的头发,又曾以一记窝心脚的代价,截下了他的一段头发。
平素在宫中行走,他只穿戴家常的杏黄袍子。
第二日,玛瑙丝带不见了,桌上的她的头发,地上的他的头发,也一齐不见了。
她受了那记窝心脚,厥后又在山上受了重伤,便再没有去诘问头发的下落。
她敲打着酸疼的腰从床上滑下时,才看到唐天霄已经穿戴整齐,负手站在窗前向外眺着碧天轻云,漂亮的面庞缥缈而安恬。
他叙说时声线很和缓,而可浅媚悄悄地听着,托着掌心那把梳子,竟似看得痴了。
实在他不像帝王,更像随心所欲的江南文士,兴至则对月喝酒,情来则携美花下……那样清闲欢愉的日子,更胜神仙。
唐天霄没有答话,却从怀中取出一枚款式甚是平常的桃木梳子,捉过她的手,放到她掌心。
不过是月白缎面的浅显荷包,只是御用之物,做工老是精美。
拿指尖拈住,悄悄一拉,竟是一枚同心结。
公然是两人在山中同寝的第二日,她曾用过的那一把。
可浅媚看着那梳子,只觉非常眼熟,一时却记不起曾在那里看到过。
她的心口俄然狠恶地跳起来,鼓点般咚咚敲着,堪堪要迸出胸腔。
“翻开看看。”
他反手搭上她柔嫩的腰肢,浅笑道:“浅媚,你想让我猜是谁?”
光芒幽幽下,绣了连理枝,比翼鸟,翠叶朱翼,极是灵秀隽妙。
唐天霄轻笑,“我自是早就预备好哄你了,以是当时便藏了起来。不但藏了这个呢!我还留了一件东西哄你。”
“你刚说还留了件东西哄我,既是留着哄我的,天然是我的了,对不?”
可浅媚哽咽着嘲笑:“嗯,宁淑妃用过的东西,我自是不配用。”
极浅显的梳子,半圆梳脊刻着流云的斑纹,不过寥寥数笔,倒也简练流利,细看竟有些悠然出尘的味道。
唐天霄身材一僵,猛地拍开她的手,转过身愠怒道:“老是和朕提她,成心机么?”
她说着,已谨慎把同心结放回荷包里,低头扣到本身腰间。
可浅媚只着了罗袜,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踮起足,双手蒙上他的眼睛。
唐天霄浅笑道:“这个同心结打得还都雅吗?我之前看人家打过结实,不知多少的花腔,可我只记得这一种,打了十多次,才打成如许。问靳七,说还挺标致的。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