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第1页/共4页]

他们在山野中呆了好些日子，穿着穿戴，早已不复本来的光鲜富丽。

卓锐无措地站着，待她欲奔出时，却张臂将她拦住，“若要走，我陪你走。”

“是。令尊那样忠烈朴重的将领不会身事二主，即便因为保存一时让步，内心也只会认一个故国。那是自小在夫子们忠孝节义的教诲下熏陶出来的，哪怕再给打压，也很少会变动初志，舍弃了他们的根。”

“嗯，尽量……尝尝吧！”

“你再看交王庄遥，当年给南楚末帝凌逼得造了反，可也只是以为末帝无道，而南楚仍然是天下正统，大周对他再如何皋牢，信王那边一起兵，他也跟着光复起贰内心的大楚来。我瞧着庄世子倒是个明白人，可惜他是农户独子，夙来以孝义着名，皇上赏识他，却不会信赖他，他便没得挑选，只能跟着他的父亲互助信王了。”

因为是宇文启纵了敌兵入关，有当年南楚降臣建议将都城迁回北都，先安宁了北方局势，再来安定江南叛军。唐天霄决然回绝，并认定此人煽动听心，成心把江南半壁天下拱手让给信王，将其立斩阶下。

但唐天霄已经用行动奉告她，她的舍弃只是掩耳盗铃。

可浅媚盯紧他，薄薄的唇抿得发白。

去面对不想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相互，以及相互的恩仇爱恨。

何况，如果没有衡一的鼓励，她真的舍得打掉那胎儿吗？

卓锐垂着头，说道：“皇上从没说过让我救你，但我晓得他并不放心。是以到荆山不久，我悄悄通过暗卫传了一封密信回宫报安然，但并未涓滴提及我们地点的位置。”

卓锐焦心，只得就近在一处村庄借了农家的屋子暂住着，请了大夫来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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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然要走，走得远远的。”

见他出去，她叹道：“至今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卓大哥，瞧来我真是罪恶大了，便是身后下十八层阴司天国也是该死。”

当小板屋成了夜风中燃烧着的火堆，却始终不见一个身影飘出，林中终究混乱，数十名黑衣人飞奔而出，吃紧寻了器物灭水，并试图突入屋中寻觅可浅媚踪迹。

唐天霄见过衡一，很讨厌他那些能移人道情的“胡说八道”，当时便曾动过杀机；衡一这几日曾在山外药铺中购药，他没有卓锐那样的技艺，也未曾想过本身会再次给朝廷的人留意上，竟被人一起跟踪到住处。

但卓锐的第二封密信，却提到了衡一。

可浅媚点头道：“若不是我，七叔很难再有抢回南楚天下的机遇。我父亲对南楚忠心不二，至死不渝，但我就想着，若他还活着，还会不会为了重修南楚颠覆这个好好的承平乱世。”

他们只以伉俪相称，因兵乱逃离故乡，倒也无人狐疑。

卓锐又道：“你眼看着身子越来越重，行动多有不便，如果没人顾问，我也不放心。”

可浅媚低头一想，便已明白。

可浅媚止住了脚步。

她也曾因唐天霄的欲望而殷殷渴盼他的到来，现在胎盘已稳，她乃至已能感受他在腹中茁壮生长中垂垂萌发的胎动。

可浅媚只想着尽快逃离唐天霄的视野，逃离那段甜美却不堪回顾的豪情，却并没有决定好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