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页/共4页]
仿佛置身郊野,四周乌黑,鬼影憧憧,人声鼎沸,看不到一条前程……
他真的因为宇文贵妃而思郁成疾。
可浅媚服了太医开的药,常会做些乱七八糟的梦,是以宫里一向备着安魂丹。偶然她给梦境困扰得烦躁了,吃药便时断时续,比来才感觉好些。不想这夜又魇上了。
他再也做不到心如铁石,对她倾尽生命的感情视而不见。
此时恰是隆冬,他的卧房窗扇倒是大开的,一眼便见久居于乾元殿的张美人和张秀士正垂彩袖,捧玉盅,殷殷地奉养着唐天霄喝酒。
人生对劲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究竟证明,这类事,只要可浅媚说行,就必然行。
可浅媚瞧着唐天霄凤眸含情的温存模样,心中已把妖孽二字骂了几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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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霄面色稳定,轻声答了句甚么,便持续扶了窗棂喝酒。
可浅媚惨烈地叫出声来,划破乾元殿宁谧的夜空。
至于唐天霄是如何向定北王宇文启交代的,除了这君臣二人,就没有人晓得了。
可浅媚本来担忧唐天霄会不会趁机抨击莲池那晚的事,但他真的只是带她仓促沐浴了,便携了她的手回房安息。
但闻“砰”地一声,她已自檐下重重摔落,疼得扶着腰半天爬不起来。
那厢已有宫人跑过来瞧出了甚么事,唐天霄忍了笑,摆手令他们退下:“都下去吧,朕闲了,叫了淑妃过来发言。”
那夜他给她折腾得都快站立不稳,她转头不见了那锦盒,还觉得密切之时掉入了池中。
张美人、张秀士害羞道:“都是臣妾分内之事,不敢言苦。”
血,火……
或许,这世上最体味唐天霄的人,就是宇文贵妃。
他夙来健旺,又习过武,毫不至于因她落井下石一回便抱病作烧。
她还没明白如何回事,唐天霄敏捷扬手,一大钵汤泛着清澈的银光,缓慢地泼了出去,向她当头淋下。
不可也行。
因而,她的死,以最知己最知心的结局,让他不得不铭记于心。
只可惜身处水上,他当真只能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她拖着病弱之躯,却把统统的心力投在了他身上,至死不渝。
又隔了好久,唐天霄低低道:“浅媚,实在朕也不想孤负她。”
他硬着头皮想要草草结束时,可浅媚促狭地勾住蓄了露水的荷叶,将夏夜冰冷的露水一滴滴倾落在他的腰腹间,恨得他真想一脚将她踹到水里去。
那安然的面庞,风俗性地偏向了他的胸膛。
但她不晓得唐天霄情意如何,若他还在恼她,一口回绝了,岂不大失颜面。
幸亏他立即便认识到,这丫头又在做恶梦了。
她凑上去,深深吻住他,绵绵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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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可浅媚松开手,退了一步,笑道:“皇上先把衣裳换了吧,谨慎着凉!”
待可浅媚安稳下来,唐天霄问道:“刚做甚么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