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3[第1页/共3页]

男孩儿目瞪口呆，“姐，这你都晓得？是不是胖虎那家伙和你说的？”

鱼的眼睛黑亮，一看就捕上来没多久，郭春芳对劲地点着头，正要开口，中间俄然响起一个熟谙的声音，“大爷，给我来五条赤鯮鱼。”

她猜，现在应当是鼎新开放初期。

男孩儿目露了然，摇着卿卿的手臂，悄声道：“姐，你但是我亲姐啊，就给我两毛钱吧。”

曾嘉于站着不动，开甚么打趣？他堂堂帝王，竟要跳海救人？

禾尾的泥巴路很窄，一侧是密密麻麻的平房，另一侧是风平浪静的海港。这个赤鯮鱼的小摊就摆在靠海的路边上。

卿卿和男孩儿起家，坐到餐桌中间，萧庆福没有动，仍捏着一张报纸，靠坐在沙发上。

萧庆福眼皮子都没抬，“钱都在你妈那儿，找她要去。”

卿卿摸了下衣兜儿，摊手，“我也没钱。”就算有钱，也不会给你买电池。

男孩儿绝望地嘀咕，“我哪儿敢啊？”上回找郭春芳要钱买电池，还被她拿起鸡毛掸子一顿猛抽，害得他屋内屋外猴儿似地躲呢。

郭春芳扭过腰，丢下萧庆福，没好气地往内里走，“吃甚么吃？气都气饱了。”

禾尾是个小海港，鹭城的渔民都聚居在那儿，鹭城人有爱吃海鲜的传统，要想买最新奇又便宜的海鲜，去禾尾准没错儿。

田美兰脸上本来挂着澹泊的笑，但很快，等看清前面那抹胖胖的身影时，她笑不出来了。

郭春芳扭了扭肥屁股，厉声道：“想就这么走，没门儿！”

她正傻站着，思路万千，男孩儿拍了把她的手臂，嘟哝道：“姐，咋还不出来？外头蚊子多。”

田美兰愣了愣，“春芳，你这是说得甚么话？好好好，这鱼我不要了，全都让给你。嘉于，我们走。”

卿卿盯他一眼，轻声问：“电池都拿去给隔壁胖虎了？”

老头看看田美兰，又看看郭春芳，难堪地说：“那位同道先开了口，我这里统共只剩六条赤鯮鱼，不然你看看我这里的巴浪鱼、黄翅鱼，都新奇得很呢！”

如果直接说：“你让隔壁胖虎给骗了。”爸爸必定不会信。被胖虎骗电池这事儿，还是很多年后，爸爸聊起幼年无知时，当作笑话讲出来的。

嘉于爸还没正式调返来，省里同道去家中拜访的事儿，她是千万不敢说给外人听的。

郭春芳面色很丢脸，不咸不淡隧道：“我们家那口儿，就爱吃赤鯮鱼。”

“又找你姐要甚么？”郭春芳从厨房里出来，在围裙上抹了把湿哒哒的手，视野仿佛要将男孩儿盯出一个洞来。

必然！他气愤地想到。

卿卿看着曾嘉于脸上的黑线，忍不住捂嘴偷笑，但这笑只持续了半晌，因为郭春芳发飙了。

卿卿含含混糊应了声。

入水那一顷刻，曾嘉于非常悔怨。因为他那在皇宫半米深的泳池内，所向披靡的游海员艺，现在完整不管用了。惶恐当中，贰心底冒出一个动机：等他归去，他定要砍掉教他游水那人的狗头。

郭春芳哼了声，粗着嗓子，“都过来用饭。”

萧庆福放动手中的报纸，端起茶几上的白瓷杯，抿了口发凉的茶，问：“又去买电池？”

男孩儿抹了把额头直淌的热汗，往屋里头瞅了瞅，撇嘴问了句，”妈，你明天没做晚餐啊？”

晚餐很简朴，一大盆面条，一碟拌面条的甜辣酱，一盘拍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