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个吻[第4页/共5页]
她那模样的确浩然正气、坦开阔荡,叫程亦川都忍不住思疑本身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把别人干的事儿安在了她身上。
他的鼻子红肿不堪,嘴唇破了俩洞,分开医务室前,护士为了替他消毒,还给他抹上了几百年没见过的红药水。
只可惜下一秒,又猛地皱起,并且皱得更短长了,一副发兵问罪的模样。
他一股脑把憋在内心的事都吐了出来,气狠了,干脆不说了,一脚揣在林荫道旁的老树上。
宋诗意看着他,淡淡地说:“被架空的又不止你一小我,明着打斗、私底下相互掐的多了去了。程亦川,你经历得太少了。”
宋诗意深吸一口气,问:“锻练如何说?”
“就算你说是卢金元用心拿汤泼你,你就有理了?你说他是用心的,他说他是偶然的,你感觉锻练凭甚么信你?难不成你脸上写着诚笃取信四个大字?”
他定睛看着她,咧嘴一笑,又叫一声:“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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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得趿着拖鞋追上去:“可我有话跟你说。”
“喂,你别走啊!”
“你还笑得出来?”程亦川的确震惊了。
神经病!!!!
在气头上时,他甚么都没想,一心找宋诗意算账。
程亦川脚下一顿,仍然没转头:“如何,这是号令?”
可现在呢,真到了这里,他拿甚么跟她算账?除了一逞口头威风,莫非还能打她一顿?
光秃秃的树干上没有树叶,倒是有一层厚厚的雪。
郝佳咧嘴笑:“打斗小妙手。”
“你闭嘴。”宋诗意冷冰冰地说,“这么大的人了,你觉得锻练还会跟对待幼儿园小孩似的,一句一句查问你们到底是谁挑事,谁打谁,谁先脱手,谁理亏?”
锻练那边痛骂了他和卢金元一顿,还让他们一人交一篇五千字检验,他没法抵挡,只能从命。对于卢金元哪怕再恨,恨得牙痒痒,也没体例再动一根毫毛,除非不想在队里持续待下去。
哪晓得少年不说话,一起沿着林荫道跑了归去,没几步又回过甚来,笑容光辉地冲她再叫一声:“师姐!”
程亦川笑了,仿佛如释重负,眼睛里又垂垂有了第一次在日本见面时那种光彩。
程亦川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内心被人大刀阔斧劈了道天坑出来。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像是被人施了咒,一动不动看着她拜别的背影。
“……………………”
氛围呆滞了一顷刻。
草草吃了顿饭,从食堂返来,宋诗意心不在焉地往脚上喷云南白药。下午练习时,被那小子给激了下,一个没忍住就提速了,当时脚下一疼,她就晓得要好事。
第十三章
他不肯转头,她便快走几步,绕到他面前站定:“罪名给人安得干脆利落,安完了,也不给人解释的机遇、辩论的权力,这就要午后问斩了?”
阿谁背影在雪夜里渐行渐远,可一口气却堵在了程亦川的心头,她走得越远,他的呼吸就越短促。
他没理她,法度快得惊人。
像是有人在心上拉了道口儿,冬夜的风呼呼往里灌。
“你神经病啊,大早晨不归去睡觉,一个劲叫我干吗?”宋诗意被他弄得毛骨悚然,干脆一个爆栗砸在他脑门上,“滚归去睡觉。”
最后一个动机是,她走得并不快,右脚仿佛有点别扭,像是忍着疼,不敢太用力着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