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告别[第1页/共4页]

“是有甚么话要跟我说吗？”他出其不料的从背后抱住他，笑眯眯的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问。

岑深瞄了眼那令人眼熟的食盒，问：“这又是陆先生给你的？”

阿贵愣了愣，随即答道：“带走吧，毕竟跟了我那么多年了。”

岑深却像翻开了话匣子，一边当真地垂钓，一边道：“家里有人要去远行，能够好久都不会再见面了。他陪了我很多年，我有点舍不得，然后……我在他下决定要走的时候，俄然也下了一个决定。您还记得夫子的门生吗？他从大唐而来，现在我要送他归去，但是小绣球只能用一次，以是——我决定跟他一起走。”

但他还是说不出甚么话，因为他实在不善于告别。这时他的余光瞥见事情室里的那只玻璃缸，忽而问：“金鱼你要带走吗？”

“小绣球只能用一次，对不对？”他问。

“我不想你死，阿岑。我想要留住你，为此不吝统统代价。”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柳七对此的态度很平平随便，“你要如何挑选，是你本身的事情。”

他走了吗？

岑深忍不住抬手去碰那些果子，想要摘一颗带归去给桓乐。就在这时，柳七站了起来，将鱼竿和小马扎都让给岑深，“坐。”

“抱愧，家里出了点事情。”岑深说着，举步走到了石榴树下。回想中恰是夏季，石榴花谢了，留下了一颗颗火红的果实垂在枝头。

“或许吴先生早就认识到了呢。”岑深望着鱼线在水面上泛动出的波纹，再度想起那封遗言信的内容，想起他为体味开阵法图之谜到处拜访各路匠师时看到的场景，道：“或许他真的只是想留下一颗火种，不管是奉求你，还是奉求傅先生，只要留下一颗足以照亮长夜的火种便能够了。至于将来会如何，谁晓得呢。”

岑深无法地看着他像个勤奋小蜜蜂一样到处忙活，回身从冰箱里拿出前次喝AD钙奶剩下的吸管递给他。

敖华和素心果然如他们所说的那样, 在接下去的几天没有过来打搅，给阿贵留下了充沛的考虑时候。

岑深则又一次来到了回想中，跟柳七告别。

可谁能推测，桓乐俄然沉下脸来：“不，你不能跟我一起归去。”

只是这一次，岑深在西子胡同复苏时，桓乐还没有返来。一向比及傍晚，此人才提着一个食盒姗姗来迟。

“我总不能真的就如许归去，以我现在的状况，能镇得住哪个鬼哦？北地是玄武一族的圣地，我得归去一趟，取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阿贵道。

“你的病，还会再复发对不对？”

“再见。”岑深悄悄呢喃一声，随即放下鱼竿，拍拍衣服站起来。柳七走了，这些回想应当也很快会消逝，那他也该归去了。

人类会不会灭亡，神明会不会再生，妖怪的存在会不会被暴光……从上古开蒙到孔雀王朝，到人类崛起、苍华治乱，再到现在的当代社会，天下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不肯定。

“为甚么？”岑深全部愣住，不成置信地看着他。

闻言，岑深愣怔很久。他没想到柳七会对他说这些，看似一盆凉水当头泼下，细心品品，却像是临别时的美意提示。

岑深还是没有做任何安慰, 因而小院里的平常还是很平平。只要偶尔乍起几声惊雷, 那是桓乐跟阿贵又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