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一件旧衣服[第2页/共4页]

“咯咯咯。”

是了，是1916年。商四甜睡了整整一个百年，他复苏时也恰是岑深捡到阿贵的日子，2016年, 往前发展百年，就是1916。

大红色的外袍上绣了两条鱼，一白一黑，叫做太极阴阳鱼，也是书斋里那两个小瘦子名字的由来。

两人作为多年的老友，却鲜少有如许正儿八经论道的时候。乔枫眠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连，没有出声打搅，温馨磨墨。

乔枫眠辩论归辩论，目光一向逗留在他的符纸上，微微蹙眉：“你到底在画甚么？”

与此同时，桓乐不晓得乔枫眠还在往生塔内，没法借助电子科技与外界获得联络，久久收不到答复后，便又给崇明拨了一个电话。

乔枫眠忙活了半宿，第二天一早，法力都耗空了。但这足见商四对这件事的慎重，因为商四以往画阵，直接取六合元气为墨，端的是轻松适意。乔枫眠进书斋那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块砚台。

“你星君执掌往生塔千年，不要奉告我连这点小场面都镇不住。”

很好，院子里没人。

夫子和吴崇庵，两个不应期间的人，两段截然分歧的人生，结局倒是非常类似。现在再回想吴崇庵留下的那封遗言，便让人愈发感喟。

乔枫眠翻了个白眼，“谁让你给的砚台那么硬？你从哪儿取出来的铁疙瘩？”

桓乐走到了槐树下，那只影妖还睡在坟头上，头顶盖着一片不知哪儿采来的荷叶，像一顶庞大的帽子。

隆冬的凌晨，凤仙花盛开的小院里，朝露跟着晨光洒落一地，将久无人居住的腐朽气味临时压下。

岑深点头，“先联络乔先生。”

“前次四爷说……他是甚么时候堕入甜睡的？”他转头问。

“对啊, 这不是最快的体例么？”桓乐说干就干, 拿起一旁的衬衫穿上, “我去找四爷！”

闻言，星君摸着大花猫的头沉默好久，才问：“如果七叶摩罗之花真的重新绽放，你要把它赐给阿谁小半妖吗？”

“还差一点。”商四反问：“你都筹办好了？”

“阿嚏！”它仿佛感冒了。

崇明从外埠出差返来，刚下飞机，承诺帮桓乐传达，但也需求必然的时候。

1916年, 人间战乱频发, 四九城大阵不稳。商四为了修复大阵, 不得已将本身填了出来, 自此堕入沉眠。

岑深忙叫住他，眼神扫向墙上的挂钟，“太晚了。”

所以是岑深一向留着它，偷偷摸摸的将它补好了，本日拿出来，为了哄他高兴吗？

桓乐气得没法，把它放在掌心搓圆捏扁，玩了好一阵子。很久，他不见岑深来寻，几度转头张望，内心有些小委曲。

这么久畴昔，桓乐还觉得这件衣服已经被丢掉了呢。

阿岑一点都不体贴他。

至于乔枫眠，哪怕是半夜时分仍旧穿得斯文得体，现在正挽着袖子在一旁给商四磨墨。

“你如何不让陆大哥来陪你？”乔枫眠优哉游哉的问。

商四放下笔，走到雕栏边与星君并肩。两人一同望着塔里的来来去去的幽灵，各式百般的鬼身上带着不一样的因果，在这虚无之地，揭示着人间百态。

人间只此一朵的神药，黑七叶甘心为之受千年业火燃烧之苦也要重生的神药，与一个随时都会暴毙的纤细的半妖，实在不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