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会向瑶台月下逢 下(从未后悔用自己换来将后太平)[第2页/共3页]
但是深宫凤帷后,已复苏的我却不舍得展开眼睛。
凝睇画幅很久,我毕竟搁了笔,将画幅缓缓卷起搁在案侧。
“会的,终有一天,你我都能纵情一笑,或纵声一哭。那一天不会太远。”面前的华昀凰,与湖面中的本身,四目相对,“成王败寇,唯有胜者能够堕泪,输尽统统的人只要血能够流。”
我的目光,仿佛落在画上,又似落在无穷尽的虚空。
恨夜短,痴痴缠缠,更阑里竭尽欢好,相拥无间而眠。
我的声音,像那碧烟似的轻微。
行宫中上高低下已井然就位,随行的宫人们彻夜未休,束装待发,只待帝妃启驾。
画案后的月柔婷,一袭素衣曳地,长发披覆两肩,执了羊脂玉管霜毫,垂首凝神纸上,仍在画那幅画。
帝迎敌国太子和谈,前所未有。
好久未曾睡得如此沉酣安宁,一夜竟无梦。
……
“娘娘……”
她闻声回过神来,闻声我在问话,忙应了声是。
“可,朕在候着皇后呢。”他半支起家子将我圈在身下,居高俯视,未束起的头发慵懒惰下,深目微睐,薄唇含笑。他明知我是用心的,他动容地瞥见了另一个冶烈如女妖,如精魅的我正自他眼底醒来,是阿谁在江南里与他共难的至情至性的女子,是自发肤到灵魂都与他勾连胶葛再难明开的女子。
镶嵌屏风上的云母流转幽光,我在屏风前止步,冰冷的两手拢在袖底,屏息半晌,才轻悄将合拢的屏风推开。
剑青没有答复。
琉璃光,碧烟沉。
“是下过雪了么?”
泪光下,剑青睐中哀戚之色垂垂敛起,目光果断如初。
我指尖从他胸膛轻抚而上,手臂缠了他颈项,蓦一抬头,以唇衔住了他的唇。他低笑出声……
笔尖凝停纸上,素手执笔,手指比玉管更匀皙,肤光比玉色更冷。
剑青无言以对,引袖拭去泪痕,抬眼望定我,镜里镜外这一抹身影,历经尘劫,愈发风仪无双,孤绝如梅傲立,不成摧折。
青丝素衣,雪肤黛眉,眸色似点墨坠入秋水染成。
脑海模糊闪过一个画面,在火海中,看不见那小我的脸……
“你去禀报,我不去宴会了……”
剑青却感觉连指尖也发软,这一天,这一刻,等了好久,竟然还是怕的。
“现在我也不晓得,画得像不像本身了。”
屏风合上,也不近前,也不出声,只哀哀望着本身的画像,但是心底早已……
天然,往昔每日凌晨在昭台宫里相拥醒来,他都不会令我安宁,总以浅吻轻抚将她唤醒,挑起我如醉的绮意。他的手游弋在我肌肤上,减轻了挑逗的力道。我轻喘薄嗔,将指尖抵在他赤裸坚固的胸膛上,自下而上轻挑浅划,“时候不早了,满城的人都候着陛下呢……”
剑青走到画案之侧,画已画好,却不忍多看一眼。
可否在缠绵一梦里再踯躅半晌。
“剑青你瞧,像么?”
想着那画,那画里的人,我拢在袖地的双手不觉发颤。
“在想,你何时醒来。”我略微伸展身材,腰间他的手,便将我扣紧了一些,令她宛妙光滑的背,与他的身材更加贴合无间,每一寸起凸伏凹都相契。他埋首在我颈项间,下巴抵着锁骨的微凹,鼻尖摩挲我耳畔,带了笑意问,“想我迟些醒,才好多贪一刻和顺乡?怕是你昨夜邪念,一夜未眠……”我低笑,语声慵然,“怕你一醒来,我便没有安宁……”他含住了我的耳垂,轻咬下去,我成心躲开,令他突然血脉贲张,哑声笑,“那是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