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生死都在水[第2页/共3页]

四周垂垂静下来，我们要一起葬身水底了么？

“啊呜！”我一声惨叫，松开扒着顾因脖子的手，钻到水里去。

一向昂首望天并挡住箭矢的顾因大喊道：“跳船！”

我往四周一看，闵秋紧随厥后，见到我举起的白光，还朝我竖了竖大拇指。

闵秋一个翻身又落回船上，右边肩膀已被鲜血染红，再缓慢扑出去，一面喘着气道：“断了一半，再来一下。”

幸亏顾因临时决定以划子引开梁军，若我们死守客船，早已在炮火中灰飞烟灭。

在闵秋右边的三行放开无缺，游过来，抓住大鱼侧鳍，抽出长剑往里一捅，大鱼身下也涌起血水，一片恍惚中，仿佛朝我们冲来。

还将来得及喘气，第二张箭网又铺天盖地而至。

大伙儿奋力往水面游去，无缺落在最后，眼看也呼吸不继，三行赶到他身边，一个大脚踢在他屁股上，

那鱼如遭雷击，游动变得迟缓，闵秋与三行赶上，一短刀一长剑，同时刺入鱼腹当中。

船速稍慢下来，我转头看看闵秋，见他右肩头略微渗血。

他洒然一笑：“不碍事！”

胸口处亮起微微白光，阴阳石！

又问闵秋道：“能行吗？”

“你的衣服。”他悄声道。

不可，我不能死，我不想死，奶奶还在等我归去！奶奶！

血红的鱼腮翻扯着掉出来，那怪鱼吃痛，扭动着身子，翻起暗浪，闵秋刹时被推出去。

我吃力将它从胸口取出来，错愕不已，这是如何回事？

终究从地下河出来了！

这是一个湖泊，闵秋与三行也几近同时冒出水面来。

忽觉体内有异，两道模糊的气流从背心涌出，一往上一往下，再回流至胸口檀中穴。

刚松一口气，透过顾因的耳朵下，见一片暗影，缓缓朝闵秋逼近。

无缺与三行也紧挨一起，掉入水底。

此时船身已经挨上铁链，铁索摩擦木头，收回“吱呀吱呀”刺耳的响声。

“旋涡！”只听顾因大喊道：“雨良！”

“唔！”我手指着闵秋左边身后，一阵乱舞。

闵秋也发觉有异，回身看去。

世人跟着我，在水中尽力进步，暗黑的大船亮起灯火，数艘划子放下水来。

卦！我心念一动，朝气在水，北为水。

“信赖我！”我抱着舢板，带头奋力往北游去。

水底暗潮仍然澎湃，我们五人身不由己，哗哗被往前带去。

我脑际“轰”的一声，满身刹时生硬，整小我一呆，似与冰冷的河水冻为一体，再感受不到本身，只剩下嘴唇处温软如火。

必然是嗅到了闵秋伤口的血腥味！

无缺与我坐上摇橹的位置，三行专责替我们挡箭，多次险险避开巨石，终快到大船脚下。

胸口的气流更加彭湃，那光也更加亮起来，比常日夜里敞亮数十倍，如一盏温润的小小白灯笼，又似一颗千古奇珍的夜明珠，收回莹莹光芒，照亮水底方寸之间。

只见他忽如豹子普通，以迅雷之势往前跃身而起，高举如月刀，朝那铁链劈下，“蹭！”

“哗啦！”无缺直接被踢下水面，再摔下来。“噗通！”

闵秋从我们火线不远处漂来，回应道：“没死！”

我与无缺停下来，往前看去，只见一根粗若小臂的铁链，横亘在江上，划子晃闲逛悠，顺着水流靠近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