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玉腕斜封彩缕长[第1页/共6页]
能在宫里混的都是人精,虽不知德妃是成心要汲引郑秀士,给她个机遇让她亮亮她都城第一才女的名头,还是想要仰仗皇宠,力压她一头。既如此,还是话说得含混些比较安然。
弘昌帝淡淡笑道:“太后想听,那还不轻易,现下便请裴婕妤给我们奏上一曲便是了。”
裴嫊倒有些猎奇圣领悟如何裁定,是偏疼占上风还是公允占上风。
德妃一脸难色道,“既然陛下必然要留臣妾,那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讲。”
不管郑秀士是文思泉涌早早交卷也好,还是细琢慢研,迟迟动笔也罢,裴嫊都感觉此次奉旨赋诗的魁首十有八九是属于这位都城第一才女的。
卢德妃显是表情极好,笑吟吟地瞥了裴氏姐妹一眼,依在弘昌帝的身边,帝妃二人正要朝楼上走去。就听宫人禀道:“太后娘娘驾到!”
虽说不但裴嫊一人作如是想,但是却无一人敢置一词,大师都不过随口拥戴道:“妾等只觉两首诗各有各的好,果是难分高低,还请圣意裁定”。
太后细细看了一番,道:“诚如九郎所言,公然是德妃和郑秀士的诗最为出彩,老身也分不出个凹凸来,还是传给大伙都看看吧。”
“多谢陛下,臣妾自从有了身孕,便命人找了些孕期宜忌来看,这才发明官方有一种说法,说是有孕之人不宜和剪刀、弓箭等利器同处一室,不然倒霉于胎气。臣妾固然不知是真是假,但龙嗣为重,臣妾感觉还是谨慎谨慎些的好,是以,臣妾才想先行回宫。”
看着这二人之间的波澜暗涌,裴嫊俄然感觉她的日子比起来没进宫前也没甚么窜改。一样是锁于朱门,每日除了读书习字、操琴作画、刺绣女红这些女儿家的消遣文娱外,便是时不时的看这些女人们唇枪舌剑、明争暗斗,为了获得一个男人稍纵即逝的宠嬖而斗的不成开交,争的头破血流。
裴嫊的两个贴身宫女,云珍和云珠皆为自家娘娘打抱不平,裴嫊倒是感觉正合了自已情意,经历过前次那恶梦般的一夜后,她巴不得离那位变态天子有多远是多远,乃至她另有些悔怨自已当初如何就感觉进宫是最好的退路呢?
裴昭仪按往年旧例,将端五节宴安排在了御花圃中的花萼相辉楼,食案上最惹人谛视标便是各种馅儿的百索粽子、九子粽、粉团、菖蒲酒等季节酒食,一边的玉盘里备着五彩丝线制成的长命缕,另一边也另备好了金盘、粉团和小角弓预备给嫔妃们玩射粉团之戏。
裴嫊在内心撇撇嘴,看来即便是圣明天子,那心也是往偏了长的。
“那倒没有,臣妾身子无事,圣上不必担忧。”
弘昌帝踌躇了一下,顺手从盘中拿了一个香囊,倒是个最低等的少使所做的香囊,那刘少使顿时冲动的热泪盈眶,不住的伸谢天恩。
更何况,诗道和琴道此等雅趣,本是自娱,如果矫饰文采,拿去娱人,终是落了下乘。”是以随便想了几句平淡之句,装做苦思冥想,搜肠刮肚之态,赶在香快燃尽之时才提笔落纸。
爱妃所言,弘昌帝天然连声说好,立时便命人取了笔墨纸砚来,又燃起一支百宝至和香,以一柱香的时候为限。一时众美人各各凝神苦想,谁都盼能想出几句清奇脱俗的诗句来,入了天子的青睐。
开宴之前,众妃自是先一齐举杯敬贺太后娘娘、天子陛下长乐未央,永享佳节,百病不生,安康万年。太后和弘昌帝各赐下端五的节礼,不过是些宫扇、香囊、澡豆之类应景的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