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美人相并立琼轩[第3页/共4页]

裴太后挑眉道：“说来听听。”

“那你又为甚么要为阿谁贱婢讨情？”裴太后森然问道。

裴太前面色微变，“但是我放在翠华宫的眼线还都好好的，没传出甚么动静来。”

郑秀士直起家来，也打量着这位一入宫便风头一时无两的裴家庶女。面前的女子着一身杭绸制成的对襟襦裙，青红色对襟上襦，樱草色抹胸，肩上搭一条同色披帛，丁香色的下裙。柳眉杏眼，雪肤花貌，随云髻上簪一支五彩宝石金步摇，更是衬着她肤光胜雪，容光艳艳。

裴嫊苦衷重重地陪太后用完午膳，从永寿宫出来，带着她的两个贴身侍女，渐渐地往扶兰院行去，一边想着方才在永寿宫的景象。

裴嫊略一迟疑，终究还是跪下道：“姑母，嫊儿有一事相求，是否应允，自在姑母做主。只是事关裴家兴衰，嫊儿不敢不讲。”

郑秀士略抿了抿嘴，瞧了瞧内里合法头的骄阳，道：“婕妤但是也为了避这毒日头才寻到此处么？”

她的扶兰院在西内当中，从永寿宫地点的东内到西内，要穿过御花圃，裴嫊只顾想着苦衷，全没留意门路方向，只寻着树荫之处信步而行，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一处湖边。此处绿荫各处，冷风习习，裴嫊顿感一片清冷，便欲寻个坐处略歇一歇。

“既是体寒，婕妤何不找个太医好生调度一二？”

郑秀士淡淡道：“那倒不消了，婕妤不必客气。”

“秀士不必多礼。”裴嫊伸出纤纤素手，虚扶了一下，细细打量这位帝京中才名最为出众的美人。

“那倒不是，我本是想回我的扶兰院午歇的，因刚在永寿宫陪太后用了膳，路过御花圃时就想略逛逛，也好消消食，谁知一起贪看这园中的风景，不知不觉就逛到了这里。刚好就遇见了秀士，秀士想是没有午歇的风俗吧？”

不等太后开口，裴昭仪已抢先问道：“这是为何，你竟然为阿谁贱人说话？”

太后长出了一口气，“罢了，你说的也有几分事理，只是，不管如何，哪怕是冒险，卢贤妃腹中的这个孩子也必然不能留下来。婧儿，你先帮哀家想想看看有甚么体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人抓不住把柄才行。”

裴嫊用团扇挡着合法头的毒日头，看着那幽深的湖水，心跳便有些快起来，不由又有些迟疑，踌躇了半晌，还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玉色绣梅花的荷包来，从中取出一枚略带些红色的丸药含在口中，又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谨慎翼翼地走过竹桥，往湖心小岛行去。待得走得近了，见竹亭上挂个一个匾额，上面用朱笔提着“涵碧”二字。

宫中每年夏季都会储存大量的冰块以供夏季消暑，但毕竟所藏有限，除了天子、太后、皇后及正三品以上的嫔妃，余下的美人、秀士、保林等低品级宫妃夏季是没有冰块的配给的。都城中的朱门望族也都会备有冰块，想必郑秀士之前在家中每逢夏季从不缺冰消暑，此时入了宫没了这项供应，这炎炎夏季天然就有些难过。

“嫊儿想请姑母临时不要动卢贤妃腹中的皇子。”

裴嫊的父亲固然只是个国公，却也是妻妾成群，那后宅中的争风妒忌、明枪暗剑比起天子陛下的后宫来也没甚么太大的不同。这些后宅中的阴私，她一想便明白了此中的盘曲，“想必这三年来，卢贤妃不是无缘无端不见有孕的，若当真如此的话，只怕是那些体例已经叫她发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