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眼前有琴弹不得[第3页/共3页]
长喜眼观鼻,鼻观心,纹丝不动,明显是让裴嫊本身把这茶奉上去,也好表表功。
弘昌帝一扬下巴,“那边琴案上放了张古琴,去给朕弹来听听?”
恰好面前的美人空有一副绝色的面貌,却跟个木头人一样,呆板地立起躬身,垂着脑袋,声音也是平板板的,无趣的紧。
裴嫊如何说也是公府令媛,打小儿哪干过这等服侍人的苦活,不到一刻钟,手臂就酸了,又不敢停下来,只能咬牙对峙。
立时便有宫递上一柄尺许长的蕉叶扇来,裴嫊双手固执紫檀木浮雕卷草纹的扇柄,立在弘昌帝左边身后,和他隔了五步远,才扇了几下,便听弘昌帝叫道:“你午餐没吃饱吗,你这是扇风还是赶蚊子?”
裴嫊固然不希冀弘昌帝的记性会好到连太医说她不能喝酒这个细枝末节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是上回她酒后吐了弘昌帝一身这事总该令他印象深切吧?看来,弘昌帝对本身嫌恶的女人还真是冷视的能够。
那语气中的不悦令裴嫊再次口是心非的说出愿意之言:“贱妾不敢,得蒙天恩,贱妾才气随圣上来行宫避暑,这是无上的光荣,贱妾感激还来不及,岂敢心生怨念。”
裴嫊浑身打着颤的跪下去给弘昌帝存候,上面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直到腿都跪酸了,才听到一句,“你身上穿得是甚么?”口气很有些不悦。
那张琴外型非常高雅,很有气势,分歧于时下瑶琴常见的式样,琴尾却有一段焦痕。看的裴嫊心中一动,莫非这琴竟是八百年前汉朝时那位音乐大师蔡中郎用从灶火中抢出的那段桐木制成的七弦琴,因为琴尾有焦痕,蔡大师便很直白的给它取了个焦尾的名字。
弘昌帝就用这双又大又黑的龙爪握住了裴嫊那乌黑的小手,仿佛嫌远似的,反把她整小我拉到近前,细细打量起她那双玉手来。
但是她再如何咬牙苦撑,到底手臂酸软有力,那扇子挥动的频次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有力,幸喜弘昌帝现在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奏折上,得空他顾,竟是再没来挑她的刺。
直到酉时,弘昌帝才放下朱笔,起家坐到南面的夔龙云纹罗汉床上。裴嫊拎着扇子,还立在书案背面,明知本身应当凑上去,亦步亦趋,可脚底下仿佛生了根,就是挪不动步子。
弘昌帝也伸出去自已的手,那是一双如痩竹般矗立超脱的——黑手。实在弘昌帝的手也并没有多黑,只不过和裴嫊这双足可欺霜赛雪的小赤手比起来,可就显得这双手不但大并且黑。
“贱妾不敢喝酒,怕会再御前失礼。”
裴嫊的指甲确切留的不短,足有三分长,蓄着如许长的指甲,是决然弹不了琴的,右手倒罢了,左手要按弦吟猱,注下淖上,这么长的指甲,如何使得,但若弹筝,倒是无妨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