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81章 荆棘刑罚[第1页/共3页]

明性殿的南花圃一到五六月间，最斑斓的处所便是和歌湖畔的花坞，固然没有花皇仙岛上争奇斗艳百花狼籍的都丽风景，但花坞内种满了各色仙品芍药，朵朵大如盘，花瓣晶莹剔透，异香漫溢，倒也别有一番明丽之色。

芷兮俄然无地自容。

上回在朱宣玉阳府闻声的那首不成调的叶片小曲在低低徊旋，还是断断续续的。她隔着郁郁葱葱的绿叶向花坞内张望，少夷正躺在花丛中慢悠悠地吹叶片，花瓣落了浑身，领口微微敞开，暴露标致的锁骨，上面有一点胭脂印。

合德殿内已空空如也，殿门紧闭，白泽帝君竟然站在她身边，手里端着一只琉璃盒。

他要去一梦千年，何必那天专门来一趟明性殿？特地来给她看冷脸的吗？她已经看到了，又胜利被他打败一次，华胥氏睚眦必报公然短长。

玄乙淡道：“先生安插了功课，弟子们极力完成便好了，不必问出处罢。”

玄乙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白泽帝君读书的声音垂垂变得非常悠远，她合上眼，困得一下子便睡去。

玄乙的身材渐渐歪在书案上，指甲抠着袖口上的纹绣，把金线扯得乱七八糟。

白泽帝君摇了点头：“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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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折科罚？听起来仿佛很痛的模样。

那天在南花圃，她又碰到了古庭，他把她一顿斥责：“你又跟扶苍斗甚么气？气得他直接走了，这就要一梦千年。有甚么气就不能好好说吗？你啊，这但是货真价实的一千年都见不到他了。”

芷兮停下脚步，没甚么精力地开口：“甚么事？”

或许是他身边少见地没有环绕神女，或许是他先前的脱手互助，不管是何种启事，她因着打动跑来，现在却悔怨得无以复加。

白泽帝君神情凝重：“三个多月前，天宫马厩养的吉光兽羽毛被偷偷切了一把，此案始终悬而未破，直到前几日扶苍亲身去天帝面前请罪，认下了罪名。天帝网开一面没有对外流露是他下的手，但科罚不免，他须得受一个月的波折科罚。你们胆量实在太大，竟然敢偷天宫里的东西。”

她像个傻子一样，来找他做甚么？说教吗？他早就坦白心迹，他就是那样的性子，她的说教不但毫无感化，反而白白惹他腻烦。

当然是从天宫马厩里偷的。

不要对她暴露悲伤又和顺的眼神，讨厌她，讨厌她，架空她，他们棋逢敌手，和之前一样负气搏斗都好，可他还是要走，让夜晚的风声那么喧哗，让她被吵得没法入眠。

也不知三个月前是谁说，重新开端讲课时便该传授术法，成果返来了十几天，还是每天读书背书，先生即使情感激昂，何如弟子们都挺低沉的，有几个胆小的弟子乃至公开在书案上睡着了，约莫是借此表达抗议。

他去就去了，奉告她做甚么？

少夷咬着唇低低地笑：“你不想去看看吗？我猎奇离恨海现在变成甚么样了，当年太行和昆仑掉下界，传闻也有很多神族下界去偷看，我们也偷偷下去好不好？我思前想后，唯有师姐能陪我一起。”

这带了一丝糜乱色采的俊美竟让她感到堵塞。

少夷蹙眉：“就远远地偷看一下，师姐上回还承诺帮我下界看延霞，我晓得你有门路。好师姐，我只要你能奉求了，你不承诺，我可要亲你了。”

少夷眸子一转，瞥见芷兮站在花坞外，不由微微眯了眯眼，放下叶片一骨碌坐起来，笑道：“师姐，你又吓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