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傲慢无礼[第2页/共2页]

白泽帝君的声音毫无征象地呈现在身后，玄乙微微一震，冰桌上的小雪人们当即碎成了雪沫。

发系丝带的是扶苍，一丝不苟的是古庭，头戴玉冠的是太尧，额间坠宝珠的是少夷。身材高挑的是夫萝，耳畔戴红花的是芷兮，脸上有酒涡的是延霞。

不知过了多久，乌黑的冰桔梗花已经堆了半人高，玄乙悄悄吹了一口气，它们又重新化为雪沫，散落一地。

白泽帝君停了半晌，低低感喟一声：“真是个叫人头疼的小家伙，本座老了，本想过几天清净日子，不该收你啊……”

玄乙假装没重视他的行动，奇道：“先生见过我父亲么？”

他见那冰椅晶莹新奇，忍不住坐了上去，顺手拿起冰桌上的茶壶晃了晃，内里的茶已经喝完了，他只好遗憾地放归去。

极远处偶有阵阵笑语声传来，只是听不逼真，一段一段，终究统统都堕入沉寂。

见她不想谈这些，白泽帝君沉默了半晌，方又温言：“本日见了很多师兄，你印象如何？”

她上前朗声道：“玄乙公主，我们正领扶苍师弟游历明性殿三百院，你可愿同业？”

白泽帝君笑了一声：“宽不宽宥，你都已经做了，这胆小妄为的性子，跟你父亲倒不一样。”

白泽帝君是用心的吧？让她住桐景殿，又跑来讲一堆有的没的，磨练她的反应？又或许只是满足他窥人隐私的动机？

玄乙悄悄望着他，声音冷酷：“先生有何企图，还请直说。”

白泽帝君笑道：“既然都和蔼，为何你一小我待在这冰天雪地，不去与他们热热烈闹玩在一处？”

“此等惨事与你父亲的多情性子逃不开干系，”白泽帝君用手指悄悄戳向桌上的雪沫，“本座传闻，桐山的神族将你母亲刺伤的时候，你就在一旁？”

芷兮朝充满冰雪的桐景殿内悄悄看了半晌，因见那烛阴氏的小公主独个儿坐在冰天雪地里好似在发楞，比拟较下，他们这里倒是笑语晏晏，热烈不凡，方才让延霞叫她，她也不来，芷兮心中俄然有点惭愧的不忍，如许搞的仿佛他们真的在架空同僚一样。

玄乙盈盈下拜，声音恭敬：“弟子玄乙，拜见先生。”

她长袖一挥，两扇冰雪大门轰然合拢，将这帮乱放祥光的天神关在外头。烦人，表情正不好他们偏要来触霉头。

睚眦必报的小鬼头，白帝悄悄点头：“本座见过他，他却未见到本座。他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本座远远见过一次，又内疚，又多情，只忙着跟新熟谙的神女谈天。”

这内里的干系真是错综庞大。

“你的胆量倒是不小。”他的话听不出是美意还是歹意。

芷兮蹙眉道：“这话是甚么意义？大师都是同僚，那里有厚此薄彼的事理？”

她盯着七个雪人看了好久，再捻起一块白玉糕咬上一口。

她的目光落在古庭中间的扶苍身上，他眉梢微扬，面无神采地与她对望。

白泽帝君微微点头，目光环顾一周，稚嫩的脸上暴露一丝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