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柳营[第3页/共3页]
容与取了勾刀裁信,只道,“没见地的,内廷保护离圣上近,官职不高,偶然候却比一品大员另有效。”言罢感喟,“这世道,花团锦簇下掩蔽的是甚么?手足相煎,骨肉相残,谁能保得平生繁华?彼一时若临万丈深渊,能救你一命的,或许就是这等不起眼的小人物。”
看还是不看?他陷进了这好笑的怪圈里,右手的五指放了又捏,捏了又放。洁白的手帕边角绣着一株兰草,长而翠绿的叶子烘托着嫩黄的蕊,俯仰自如,姿势端秀。他踌躇着去拿,指尖触到冰冷的缎面时俄然改了主张,顺手抬起信匣的盖子把东西关进了盒子里,眼不见为净,如许便没有甚么可纠结的了。
他盯着信匣上的手绢包儿看了一阵,内心翻来覆去的考虑是不是该看看是个甚么东西。
摆布将军顿首称是,蓟菩萨道,“我来衙门的路上瞥见四方馆门前车马云集,那些蛮夷已经套车候着了。武侯府里的人全都撒了出去,鲍羽那厮眼瞧着不成了,追着问我大将军何时派兵呢!”
高念贤也笑,“前儿不是在司顿时将军面前夸下海口,长安城内不消我们北门动一兵一卒的么?如何只熬了两个时候就放软当了!”
长孙无忌究竟是忠是奸,各有各的说法。但就他谗谄吴王恪一事来看,他的确算不上是个好人。容与一哂,“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我们北衙禁军尽管听令,他是死是活自有朝廷裁度。”
高念贤道是,蓟菩萨抚着下巴上的胡髭嘀咕,“看来这趟少不得要脱手,子孙都没了,活着也是享福,还不如死了的好。”
左将军高念贤拱手领命,和右将军蓟菩萨互换了眼神,跨前一步道,“回禀多数督,这些事都轻易,办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只是昨日许敬宗得了圣谕,要往黔州再审长孙无忌谋反案,北门禁军怕是要派人随行的。”
彭司戈拱手作揖,“请大将军令。”
容与自有他的考量,沉声道,“许敬宗可不是个好服侍的主儿,牢记要得他的令。长孙无忌是当今圣上元舅,分歧于别个罪臣,如果妄动,论下来罪不轻。牢记,别为了一时痛快给本身和本将找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