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第1页/共3页]
穿戴暗红色喜服的高大男人,宽肩窄腰,身量颀长。他眉眼通俗,渐渐握着刀刃单膝跪地,涓滴不顾及流了一手的血,与她悄悄平视,眸中是涣散和顺的神采。
她纤白的手在不自发颤抖,手腕又细又嫩,只匕柄都比她的腕子粗些。何况,这匕首又缀了巨大的鸽血石,她底子提不太动,手臂都在纤细颤抖,却仍使着吃奶的劲道,虚张阵容。
却实在,轻柔得不像话,更像是仗着宠嬖撒娇。
她仿佛像只被顺服的狸奴,团成一小团,软软被他抱在怀里,时不时倔强地拿肉垫踢他两脚撒气。
“咣当”一声脆响,贵重豪华的匕首落在地上,散出血红的寒芒。
男人的喉结冒尖,脖颈苗条而有力,匕首抵在那儿,叫她涓滴不敢转动。
方才吃了几块点心,因为过分严峻,脑筋都在发胀,便有些吃喝不下了。而她上花轿前被南华郡主硬塞了几口糕点,但因为喜服过于厚重,并不好脱,故而她一天都没如何喝水。
少女的面上已然素白洁净, 悄悄坐在那儿, 像是至纯的雪水,甘冽而冰冷, 而她身上的中衣尚是喜服里头的, 领口是邃密的掐金绣纹, 此时坐在喜烛掩映下, 不免衬得脸上多了些晕红, 似是害羞带怯而不自发的模样。
他微微一笑,谛视着她的眼睛:“杀了我,或是来我怀里。”
她强撑着惨白的脸颊,用力掰着匕首,却发明刀刃纹丝不动躺在他手中。
他离得她极近,近到她能闻见他身上的熏香,那是冰寒的雪松味,冷酷而文雅。
他又把匕首往前送,紧紧抵着脖颈,那儿已然划出一道血印,血迹一丝丝流下。郁暖的手节制不住地颤栗,使处吃奶的劲道,都难以撼动他单手半分。
周涵看着她,渐渐说道:“为夫在此,夫人何必假别人之手?”
大佬叫她一刀捅死他,她是不捅,还是不捅?还是不捅?
男人回身, 手掌悄悄一合,门便紧闭了起来。外头的声音又变得昏黄而不清楚, 只郁暖的一颗心,却不住地在胸腔里发颤。
而他的掌心已经渐渐淌出暗色的鲜血,顺着苗条的指骨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在她心头绽放。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沉稳而有力。郁暖的呼吸短促起来, 忍不住握紧了袖中匕首,手心盗汗蔓了上来。
咦,这是甚么意义,给她喝?
她夫君忍俊不由,却仍绷着面孔,手上行动看似涣散,却快得她没法躲避。
面对积威甚重的皇权掌控者,她本能的想咨询他的定见。
她身量娇小,坐在床边尽力绷直了脚尖,即便这般,绣鞋前缀着的南珠,才堪堪点在地上。
郁暖顿时感觉小腹更疼了。
周涵缓缓挑眉,悠然含笑道:“为何?夫人不想与我早生贵子?”
郁暖头一趟被一个男人这般欺负。
想想就有点难过。
但是男主在周家,莫非不是沉默寡言人设么?
真的,精力病院关不住他。他有病快去治病好不好!好不好?不要再来祸祸她了。
她硬生生把最后的“好么”两个字咬下去了,差些便闪了舌头,胸口起起伏伏,却还是忍不住垂下纤长的眼睫。
痛经甚么的,再赶上神经病,明天真的是黄道谷旦?
男人苗条的大手一把圈住她的腕子,只觉像是握着一团嫩豆腐,怕是稍稍握紧,便能化开来。男民气下一顿,行动又轻柔稍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