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个真实的故事[第2页/共4页]

她停止了颤栗，歇了一会儿，没有出声。她回过甚来望着我说：

“噢，有一天早晨，我们开了个兵士跳舞会，新百伦那儿从戎的常常开跳舞会，寻高兴。他们就在我那厨房里开，不知开过多少次，因为那屋子很大。您听着，他们这么干，我可就不欢畅；因为我那处所是服侍军官的，一有那些浅显的丘八爷在我那厨房里乱蹦乱跳，就叫我焦急。但是我老是不管他们，完了就清算清算，我就那么着；偶然候他们惹得我生了气，我就叫他们给我打扫厨房，我跟您说吧，真不含混！

“这时候大抵是夜里一点钟。差未几七点的时候，我就起来给军官们做早餐。我在火炉前面弯着腰――就像如许，把您的脚就算是火炉吧――我拿右手把火炉的门翻开了――就是如许，把它这么关上，就像我推您的脚一样――我方才在手里端着一盘热面包，正要抬开端来，我就瞥见一个黑面庞伸到我的脸上面来了，一双眼睛往上盯住我的眼睛，就像我现在如许从底下望着您的脸一样。我就在那儿站着，一点也没转动！一个劲儿细心看了又看，我手里的盘子直颤栗，猛一下子我就明白了！盘子掉在地下，我就抓住他的左手，把他的袖子往上推――就是这么的，就像我推您的袖子一样――我顿时又昂首望着他的脑门子，把他的头发往上撩，就像如许，哈，我说：‘孩子！你要不是我的亨利，手腕子上哪来的这条痕，脑门子上哪来阿谁疤呀？谢天谢地，我又见到我的亲人了！’

“克先生，您当真这么说吗？”她的声音里连一点笑意都没有了。

“唉，厥后我的老店主说她停业了，她只好把庄上的黑奴十足卖掉。我一传闻他们要把我们十足送到里琪蒙去拍卖，啊，老天爷！我就晓得那是如何回事！”

“瑞奇尔大娘，你如何活了六十年，向来没甚么忧?呢？”

瑞奇尔大娘说得很努力了。她就垂垂站起来，现在她高高地耸峙在我们面前，星光烘托出她的黑影。

“他们给我们套上链子，把我们放在一个看台上，就像这个台阶这么高――二十来英尺――大伙儿就围着台子鄙人面站着，一堆一堆的人。他们就上来，把我们浑身打量，拧我们的胳臂，叫我们站起来走，完了他们就说‘这个太老’，或是‘这个瘸了腿’，再不就是‘这个没多大用处’。厥后他们就卖了我的老夫，把他带走了，他们又来卖我的孩子们，把他们也带走，我就哭起来，那小我就说‘不准你哇哇地哭’，伸手就在我嘴上打了一巴掌。厥后都卖完了，只剩下我的小亨利，我就冒死地把他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我就站起来讲：‘你们要把他带走可不可，’我说，‘谁动一动他，我就要谁的命！’我说。但是我的小亨利悄悄地说：‘我会逃窜，跑掉了我就去做工，给您赎身。’啊，老天爷保佑这孩子，他老是这么孝敬！但是他们拉着他――他们拉着他，就是那些人干的；但是我揪住他们的衣服，撕破了好些处所，还拿我的链子打他们的脑袋；他们也揍了我一顿，但是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