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2页/共3页]
白兴儿的手指,像鸭子的脚掌一样,由一层薄皮保持在一起。白兴儿的爷爷是这类手,他的儿子生下来还是这类手,人叫白连指儿。传闻这连指儿最适合做牲口配种的事。
他们从围墙破缺的塌口瞥见,一头外相油光乌亮的黑驴正和一匹枣红马咬仗,咬脖子咬尻子咬嘴又不像是真咬,红马和黑驴都张着嘴暴露宽扁的牙齿,又吊下一串串黏稠的涎水。庄场的仆人白兴儿,伸出好笑的手把枣红马拽进围栏,拴住了缰绳,黑驴跟过来钻进围栏的敞口,就跳上了枣红马的脊背。三小我都瞪圆了眼睛,屏住了呼吸,胸膛里开端发憋发闷。黑驴的前蹄踏在红马的背上,张口咬住了红马脖子上的长鬃。白兴儿伸手托起黑驴后裆里的一条二三尺长的黑黢黢的傢伙,随之就消逝了,红马浑身颤抖着咴儿咴儿叫起来。孝文诧异地说:“看看那只手!”黑娃用眼睛禁斥了孝文一下。
隔了几天鹿兆鹏又把一块点心谨慎翼翼地放到黑娃的手内心说:“水晶饼。比冰糖比平常的点心都好吃。”黑娃瞅动手内心的圆圆的水晶饼,酥松的白得像雪似的皮儿上缀着五个红色的俏花点儿,手内心已经落着疏松的皮屑。他感觉身上又开端颤栗,并且敏捷传导到满身。他咬一咬牙却把那水晶饼扔到路边的草丛里去了。鹿兆鹏惊呆了,水晶饼在他也是奇怪的吃食儿,他省下一个来让给黑娃,却遭到如此蛮横的回报。他一把揪住黑娃的衣衿:“黑娃,你狗日的给我拣返来!”黑娃一伸手也揪住兆鹏的领口:“财东娃!你如果每天都能拿一块水晶饼一块冰糖来贡献我,我就给你拣起来吃了。”他随之俄然泄气了崩溃了:“我再也不吃你的甚么饼儿甚么糖了,免得我夜里做梦都在吃,醒来流一摊涎水……”鹿兆鹏松了手,仿佛也颤栗了一下,就把一只手搭到黑娃肩头拥着走了。
他们轻而易举地砍了一根柳树股儿,又折了一堆柔嫩的柳条儿,捋下皮来,用白生生的柳枝编织蚂蚱笼儿,把黑驴压着红马的令人不舒畅的事健忘了。回到书院,已经放学,徐先生又让黑娃把那根柳木棍儿用斧头削平刮光,然后接到手掂了掂说:“你三个跪下,把手伸出来!”徐先生不偏不倚,一人一板,从左边挨个儿打到右边,再从右边挨个儿打到左边。三小我谁也不招认在去河滩之前曾经到庄场看过黑驴和红马配驹儿的事,黑娃是以佩服孝文也是个硬头货。徐先生打了每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