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岸 13[第2页/共3页]

柳不惊也含笑接过酒，浅酌一口，赞道：“好酒。”

他转眼看柳风存和柳不惊。柳不惊仿佛有甚么苦衷，直愣愣地看着即将西沉的夕照，眼神染纵情素。白鹤归虽能看出却没法言明，瞥开眼瞧向趴在桌子上浑如烂泥的柳风存。柳风存人早已似醉如痴，可嘴里仍念念叨叨着再来一杯，一副酒鬼贪食的胡涂模样。白鹤归轻叹一声，拉起柳风存的胳膊就是往上提，费了些许力量才将瘫软的柳风存架到身上。他对着愣神的柳不惊缓缓说道：“不惊哥，我把风存送回房了。你也早去安息吧。”

柳风存当是笑了笑也不再客气。从衣袖里抽出一小卷书纸，放在桌子上铺平以后，骨节清楚的手指着书纸上用油墨画出的线路，说道：“现在新皇继位，八宗活动受限，本来很多宗家管治的周遭地盘都被迫收归皇权。我微风存前来白家倒是受了很多官兵暗中堵截，路程极慢……”

“好酒那便要多尝尝！兄长你多喝些！”

柳风存看他皱眉愁闷的模样倒是不自发的伸脱手抚平他的眉头，一边抚还一边比划着：“我说――嗝……鹤归……你要晓得……我们多少年的兄弟――不管你做甚么事我都会站你这一边……不管是好是坏――我都会站你这一边……嗝……嗝……”

“……我明白。”白鹤归鬼使神差的应了柳风存，这不像他的一贯风格。换作平常他或许早就把柳风存扔到一边，直接分开了。

白鹤归看着似睡似醒的柳风存，想起他方才的那些言语，内心倒是庞大很多。

白家的酒味极好，几壶下肚还嫌不敷。酒儿引的民气躁动，柳不惊和白鹤归也失了平常端着的少主君架子，相互敬酒称乐，氛围不能再和谐。另一边单独吃苦的柳风存更是恨不得能把脸塞进酒壶里去。

白鹤归沉默，倒不是惊奇柳风存会说这类话，只是闻声“死也不敷惜”这一句，他的心不由抽了一下。就算他如何恨，也不会为了已故亲人伤害身边朋友，亲人早已故去不管如何再也回不来，保全现存所爱之人才是首要。他不是白晓生，用一人换一人这类蠢事他决不会做。

那琼花亭便是一例子。

只不过柳风存为他抚平眉头时，指尖传来的豪情却不似打趣，行动里对本身的诚心和非常信赖，白鹤归能逼真的感受出来。

身后仍静候着几个家仆，是白晓生指派，卖力照顾柳风存的。白鹤归倒没把柳风存交给家仆，只是叮咛他们收了池中亭的冷饭冷菜及酒壶杂物，最后烂醉的柳风存还是只由他一人拖着回了阁房客房。

人生难有几次醉，把酒言欢何其美。

柳不惊所言不虚。自重新皇即位以后铺设官道，人流来往都在官道长停止，那些本来就冷僻的野路更是无人问津。又因现时边陲多烽火，百姓流浪失所，死伤各处怨气冲天，更是轻易出那些邪污之物。而刚巧野路人少阴气重，倒合了那些东西的胃口，围阴而聚不竭强大，到最后祸害一方水土，民生残落哀鸿遍野。

白鹤归见他们害怕本身，害怕到连举手投足都非常生硬与镇静，随即便认识到本身的存在让众仆们感到不安闲了。

一起上柳风存胡言乱语，咕哝着也不晓得在说些甚么。白鹤归并未理睬，只是架着他艰巨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