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二姑被祖母送人了[第2页/共2页]
二姑惊骇地对祖母说:“娘,我不要去别人家,你不要把我送人啊!今后我不再喝那么多粥,帮你去丁地主家干活,好吗?”
祖父不返来还好,祖父一返来就跟孩子们争吃的。祖母熬了一锅粥,实在是柴粥,没见几粒米。祖父就将没几粒米的一钵稀粥喝得清响,几近要将之喝光了。
二姑哭着来求大姑:“大姐,你叫娘别把我送人,我会跟你一起去丁地主家干活的……”
祖母与大姑在家替人帮工,赚点本钱!年景好时,开垦的荒地收点豆子,办理豆腐,生点豆芽菜,做点小买卖。家里一时还过得有些温饱气味。孩子们也长得一日日圆润。意义是说,祖父不在家,祖母父亲大姑他们的糊口另有点保障。
大姑搀着二姑,一起给祖母跪下。大姑给祖母叩首,说:“娘,你不要把二妹子送人,我会尽力干活,少喝粥,赡养二妹子的。”
从学唱戏的那天起,李歌满就给父亲取了个书名:陈章蓝。寄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之前,大师都叫父亲炳二。炳二是父亲的奶名。
祖父只顾本身喝,头也不抬起地嚷嚷:“老子会饿死,老子喝饱了再说,没有老子在,你们这些小瘟神怎办?”
李歌满望着祖母锅里的菜粥,望着祖母的那几个面黄饥瘦的孩子,悄无声气地给祖母手里塞几个铜板,那是他唱戏得来的。
祖母原不想父亲学唱戏,毕竟父亲是陈家宗子,将来还要靠他出人头地撑门面的,怎能去当伶人?在祖母心中,父亲要读书做事情,光宗耀祖,当公家人的人。父亲也断断续续读过三年书。没钱了,休学在家干一段时候的活,等堆集了些,又去上学。父亲穿戴那件掉三寸的破裤子,带着一笔筒子豌豆小麦饭,个头比同年级的孩子高出很多。因为不竭休学,父亲比他们大了三四岁,站在同窗们中间,高出一个头了,好不害臊。
祖母与大姑在丁地主家忙活了一整天,只得半升大米,够不上孩子熬稀粥喝。加以祖母本有月子病,每个月子要吃几顿大米饭,不然就下不了床,更下不了地干活。即便半升大米,还不能全熬粥喝,得跟祖母留一半。
祖父在内里挑石头,也没有吃的,回家饿坏了,瞥见稀粥哪有不喝的事理。
父亲学唱戏的感受好,学得快。父亲学唱戏是志愿的,在他小谨慎里,唱戏无疑是找到了铁饭碗,还可学本领,一举两得。读书他是喜好,只是出世那样的家庭,能读很多书吗。但父亲还不晓得本身一唱就红,就此窜改了此生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