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打连枷是门乐趣[第1页/共2页]
铺场打粮食的季候,在五六月,春收春忙以后。人们把收割起来的粮食,骡成多个骡,然后把田间农活干完了,再一心一意的打场。像油菜籽收割了,必然要栽棉花,早栽一天比迟栽一天的都分歧,不能错过季候。
合作社的时候,几十副连枷同时打,场景很壮观,有如千军万马。两排的人,一上一下,一下一上地对着打。有不端庄的,打着打着,俄然噗嗤一笑,都不知为甚么。分田到户后,有劳力的人家都是几幅连枷,请来姑舅老表的来赶场,几小我对着打。
完整没抢赢的,像个落汤鸡似的,逃回家去,低头沮丧的立在门前望着天,模样又像只呆鸡了,不知该做甚么。一脸茫然作死的相!不去沐浴洗头也不去换衣,心底暗骂着老天,还是家人,该不选明天打场的,都白搭了力量!一年的收成要打扣头,那折去的部分,不知从那里朝气呢,真是愁死人。
稻谷打完了的梗叫稻草,可做牛饲料,当柴烧,做稻草绳索,用处遍及得很。稻草还能够用吊把吊成把,扎成一捆捆,放在第二年粮食收割的季候,拿到田间去捆粮食。捆在最后一个,大大的,说是谷精或是麦妈妈,拉返来放在谷仓里、末角里豢养。祷告着来年的歉收。油菜打完了的梗,比较脆,着火点低,用作生机柴,火一着,就燃烧起来。
我从小就喜好看人打连枷。每次母亲出工打场,我都跑去看。母亲这个闷鼓佬,打起连枷来可谓生龙活虎,啪嚓啪嚓的一点都不闷。母亲很欢畅瞥见我们,很少见的对我们笑。祖母亦在家里打连枷,铺着小禾场,却不及母亲在队里的大禾场风趣。队里的称大场,祖母的充其量只是个小场。家里人也从不当回事,三下二下就拍完了,一点兴趣都没有。
抢得赢的,抢完了,回家洗个澡,洗个头,换了身洁净的衣服,浑身暗香的,表情镇静而欣喜,有股高傲的胜利感压在心头,时候想着蹦出来,无不呼喊着歌,吃着瓜,以示表情欢畅。
连枷是几块长竹片连在一起扎在一根竹竿上做成的。每块竹片三四寸宽,七八公分长,几块连在一起,就成了连枷板。竹竿要健壮,有锄头把那么粗,是上好的老竹。连枷板亦是上好的老竹,有节的一头用于连枷头。连枷头架在连枷把上,作物便用连枷板一拍一拍地打下来了。
作物被太阳晒焦了,连枷一拍,颗粒就从麦秆里,油菜杆里掉了出来。然后将打过的作物杆用杨杈掀一边去,把颗粒用竹扫把和杨锹收拢成堆。用风车风洁净。没有风车的,就用杨锹顶风扬。风会把颗粒与渣草分开。
雨后的禾场,倒是清楚宽广而洁净动听的,并不如打场人的表情庞大。禾场边的草丛地里,另有拾粮的老农。豌豆被雨水泡过,浑身饱满圆润,躺在某个角落,等候着拾它归去的老农,做成兰花豌豆,比专门泡水后的豌豆还好。农夫与豌豆都是清爽洁净地高兴着。那清爽洁净的高兴,全由着气候晴好了,未打拆档的粮食,亦可见阳光,不会烂掉。
总之,不管故河口期间,还是天鹅洲期间,乡村因打场,每个角落都埋没着朝气动听的故事。麦儿有麦儿的故事,老农有老农的故事,孩子们有孩子们的故事。孩子们躲在青菲的南瓜架下,打着鸡火哒。将捡来的豌豆在野火中,烧得叫蹦叫蹦地跳出来了。吃着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