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头陀欲做无由继[第2页/共2页]
西门庆抱定了那两口日月刀,向世人深施一礼,说道:“西门庆在此,有一事相求。”
曾思齐道:“既如此,小弟就冲犯了。我也曾说过,当年有一梵衲由此山过,却撞进了人熊堆里,是以身殒,只留下一个箍头的铁戒箍,一串数珠,一领皂布直裰,一条正色短穗绦,一本度牒,另有两口日月刀。我看二哥身材,和那梵衲遗下的衣物大小是非也不差分毫,再只要扮作梵衲,将头发放了下来,却不正遮了脸上的金印?当时二哥光亮正大的出山,有那度牒做护身符,却又有谁来查问了?”
西门庆仓猝狡赖:“岂有此理!这两柄刀,我是借武二哥的,自有妙用!”这恰是:
孙天锦这时已经带着孙二娘、铃涵清算了厨下,也来到了屋中,便对曾思齐说道:“我知你心中早有算计,还不利落些说出来?非得旁人来求吗?”
西门庆在中间插口道:“二哥,曾兄既然开了口,我敢必定衣服必定称身,此计必成。但你可要细心了,你只是假扮梵衲,一时的权宜之计,可不是真的削发。若你假戏真做起来,让我拿甚么脸去见大郎哥哥?”
曾思齐便道:“四泉兄弟何必多礼?有事固然说来,大师筹议。”
张青拱手道:“姐夫,另有何事?”
武松晓得曾思齐是义气男人,若跟他推让,反是小觑了他,是以只是一合什,沉声道:“多谢曾兄!”一回身筹办拿刀时,却见西门庆抱着两口日月刀,正在那边看着本身这边浅笑。
武松笑道:“装龙象龙,装虎象虎,只不过是跟着我家三弟学的罢了。”
听到西门庆提起武大郎,武松一愣,脸上狂态敛去,然后笑道:“三弟不必担忧,刚才二哥也只是有感而发。若说穿甚么就是甚么,那你现在,还在飞云浦里当你的渔翁呢!哈哈哈……”
曾思齐道:“现在这山前山后,到处都有了文书,出着六千贯信赏钱,要缉捕两位兄弟。那画影图形中,明写乡贯年甲,四方张挂。四泉兄弟露面还少,画得四不像一样,倒不必过量担忧;武二哥脸上倒是明显白白两行金印,只怕一出这山,便是寸步难行!”
西门庆沉默不语,武松问道:“曾兄何出此言?”
武松听了,便点头道:“也好!我身上已经背了一口杨家宝刀,如果再带上两口宝刀,反而惹人谛视,若被公人看出马脚来,不是耍处。这两柄日月刀,兄弟先替我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