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说胜说败[第2页/共3页]

看到西门庆将本身的大败反写成了大胜，梁中书又喜又愁，喜的是有西门庆共同的话，定能坦白过朝中那些尸位素餐的天子大臣们；愁的是其间人多眼杂，若被人揭露了这层遮羞布，当时却不是耍处。

西门庆笑道：“你这朝廷命官，倒替我这等候草寇筹算起来了？”

呆了半晌，却见前面另有一段，因而再看。

“此役虽大挫贼锋芒，然兵凶战危，王师亦有哀矣。先有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巡哨遇敌，为贼所算，以身报国；此役更战殁了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郑州兵马都监陈翥、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许州兵马都监李明、邓州兵马都监王义、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嵩州兵马都监周信，皆是混战中乱箭射死、马踏身亡，其忠可嘉，其情可悯，义士抚恤事件，请官家圣裁。另有其他得功将士，俟各处收功后，再行录呈。臣世杰无任欢乐跳舞之至。谨奏。”

“呼延叛匪，尽皆鼠窜，遁入梁山川泊苟延残喘。臣因无船，暂不得征进，遂归青州，招安老幼，施助灾黎，又分拨人马，于贼先前存留各处搜拿余党，并妥行安插处所团练，扼险守要，以利御寇。至表闻之日，京东西路已重沐皇恩，略复元气，百姓遮尘望京师遥拜，民气已安，无廑圣虑。”

跟这等墨客说话，还就得把天下的老百姓都绕出来，给贰心机上增加罪过感，这才气令之转意转意。

梁中书听着，难置一语，唯沉思罢了。再过了半晌，才问道：“四泉兄为世杰着想，竟不吝做到如此境地，所为何来？还请明示。”

梁中书苦笑道：“还说如何善后？世杰本日在四泉兄部下输得一败涂地，心折口服，朝廷必定降罪于我。我那岳父是宦途中人，事光临头，先替本身权势筹算，我本日败得如此完整，罪通于天，他一定便肯援手――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广博义灭亲的名头，以邀圣宠，也未可知。唉！前程如此暗中，我梁世杰也只好挣命吧！”

西门庆笑道：“世杰兄，你我来打个赌如何？”这恰是：

梁中书想想梁山行事，又想想这个朝廷近年来的所作所为，不由得长叹一声，低下头去。沉默了半晌，才又昂首道：“那七个兵马都监，是我岳父的弟子故吏，他们既已归降，四泉兄又何乐多杀？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恕了他们吧！”

西门庆叹了一口气，说道：“世杰兄，我并不要求你背反你所尽忠的朝廷，我只求你能心无旁鹜，守好河北。若吾所料不差，北境近期必将有大事产生。”

梁中书听着，盗汗涔涔而下。他本是墨客意气，三次遭擒于西门庆之手，面子上抹不开，以是用心摆出士可杀不成辱的高姿势来，保护自家所剩无几的庄严。实在人道乐生恶死，但有一条活路，谁情愿去抛头颅洒热血？现在听西门庆说得这般义正辞严，梁中书恰好借坡下驴，起家再拜道：“若不是四泉兄点醒，仆几乎误了大事！忸捏！忸捏！惶恐！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