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外斗外行内斗内行[第2页/共3页]
梁中书听这些人卤煮的鸭子——肉烂嘴不烂,心下讨厌已极,心中却不由悲惨:“这类小人的嘴脸,我在本朝文官们的身上已经见很多了,没想到本日的武职场上,竟然也充满满了此辈人物!当大宋宦国表里都爬满这类蛆虫的时候,这个国度又象甚么呢?”
梁中书恨道:“官军殊少练习,临敌上阵无用,幸有义民愿为本官分忧,不计存亡,捐躯报效。本日一场大战,尔等目睹后不说自惭,知耻而后勇,反倒摇鼓起唇舌,计算起忠勇之士来——我问你们,陷了曾头市,与你们有甚好处?没了他们时,这推锋及刃的活动,你们有阿谁胆量和本领去独挡一面吗?”
他们做武将的,长年在文官而前挨训,梁中书的这一番斥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实算不得甚么。倒是段鹏举那番话说得标致,大长武将的身价,让这些人镇静不已。因而为了庆贺,世人约定时候聚一聚,梁中书掌军,酒是不敢喝了,但复苏的时候恰好多掷几把骰子,谅梁中书耳目再灵,也管不到这上面来。
梁山众豪杰默不出声,尽随西门庆上马施礼,然后牵马而回。
因而七人抢在头里来见梁中书。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先道:“启禀大人,本日我军与贼战,本已占了胜势,但厥后两下打平,实因中间有很多蹊跷处。”
梁中书侧目道:“有何蹊跷?”
林冲皱眉道:“史文恭难敌,如之何如?”
郑州兵马都监陈翥便开端开导:“回大人——那曾头市史文恭何德何能,竟有单骑冲阵的本领?其人突入梁山大阵后,旗幡混乱,金鼓喧天,谁知他在内里与贼人说了哪些话,又做了些甚么?小将们奉大人之令,舍命与他曾头市做策应的时候,却只听到梁山阵上有传令兵大呼甚么‘西门庆头拥有令,洒开步地,放曾头市世人马出阵’!大人您想,凭甚么西门庆在大战当中,会放仇敌出阵?”
七都监听到要让他们去跟梁山独当一面,都是汗流浃背,第一时候想起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的那具无头尸身。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灵机一动,出列跪下道:“大人,小人有下情回禀。”
梁中书把七个兵马都监撵了出去,又愤怒忿地坐了半天,最后点头感喟几声,自行出帐,在李成的庇护下到前敌安抚义勇,安宁军心。这朝廷要变成甚么样儿,也只得由他,但自家的事儿还得干,还得干好——梁中书苦涩地想,我这是在给棺材上漆呢!漆裹得再好,于死人又有何用?但是,吃着这口饭,还得裹啊!
听段鹏举如此花言巧语一辩,其他六都监又惊又喜,顿感觉自家的形象由鄙陋晋光辉,化腐朽为奇异,就好象那官印一样,本来只是一坨烂铜疙瘩,但受了天朝的诰命以后,就美其名曰作“金印”了。当下六都监七嘴八舌纷繁而上:“大人啊!小人们虽是武职,但这一片苦心、忠心,还望大人明鉴啊!”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这恰是:
七个兵马都监远远看着,窃保私语,均说死了一匹马就如此大张旗鼓地嚎丧,实是大大的可疑。他们明天率队与呼延连环马比武,贪恐怕死之下,一触即溃,唯恐梁中书见怪,就先盘算了嫁祸江东的主张。
皆因狻猊喷地火,方引麒麟吼天风。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