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章 盐务改革[第2页/共3页]
李固办事是办老了的,世人听他说得有理,一时候面面相觑,都矮了半截,各有退意。卢俊义却点头道:“我等在坐者可算是河北绅衿魁首,盐务事一发,多少眼睛盯着我等。若在此处缩了头,布衣百姓倒也罢了,可鄙薄了那些绿林豪杰又当如何?他们只消聚起流民多劫我们几辆货车,就够我们喝一壶的。”
因而世人簇拥了卢俊义,一齐往梁中书府上而行。
梁中书固然回师大名府,但他身上还受着讨伐呼家将的诏命,大名府不得久待,还得往青州去。但恰好蔡氏不消停,接二连三地折腾出一个比一个更大的漏子来,让梁中书焦头烂额,兼顾乏术。
李固笑道:“正因稀行,这一贯疏阔得紧,本日特来清算平常家风――却不知梁大人可肯赏面乎?”
一场为了求财的家宴,却以蔡氏受伤闭幕,那婆娘那里咽得下这口气去?本来贪欲就已经很炽烈,再被受伤的郁气一冲,更如火上浇油――蔡氏当天就传唤门下,星夜给蔡京和哥哥们写信,信中加油添醋,撒娇使痴,要父亲兄长出头替她作主。
世人听了都喝采:“公然是做大买卖的卢员外,恁的好算计,我等不如也!”
梁伟锁被他看得心中发毛,仓猝催促道:“李兄有话便说,看我怎的?”
正万念俱灰的时候,梁伟锁影子一样悄悄地溜出去,低声禀道:“老爷,有大名府绅衿士庶,联名求见,领头的是那号称河北三绝的玉麒麟卢俊义。”
上楼拣个僻静的齐楚阁儿坐定,小二哥奉上酒菜,李固梁伟锁只是说些闲话,待都有了几分酒意了,这才开端推心置腹起来。梁伟锁便道:“李兄此来,必有深意!”
蔡京信中,语气虽厉,但一字也没提到蔡氏,实是公而忘家的表率。倒是大舅子蔡攸的信中,委宛客气地就他们伉俪的家事劝和了几句,最后话题一转,说妹父在青州替官家主挞伐,任重事繁,河北盐务只怕一时顾问不来,本技艺下有两员干吏,一个叫吴天良,一个叫穆有德,若梁中书能对他们破格任用,河北盐务必定万无一失。
“罢了!罢了!我梁世杰为官一任,终究造腐一方,此生当代,是永无翻身之日了!”梁中书寂然坐在书房中长叹短叹。当年他一榜进士出身,在放榜的时候被多少王公富宦在榜下捉婿,到底还是蔡京将他这个金龟钓了去。梁中书只说今后能够少斗争十年,谁知到最后却混了个遗臭万年!早知本日,当初本身就不该动心于蔡京的权势而鬼迷心窍,娶了这么个祸害返来……
李固拿了礼品,来到梁府后门,给把门的人递了常例钱:“请管家梁爷来此说话。”
若不是卢俊义家财广有,不必为五斗米而折腰,有梁中书的汲引,他也早在大名府中做个武官多时了。
但看了第二封信,梁中书不由得仰天长叹。蔡京在这封信里洋洋洒洒又将梁中书痛骂了一场,数落他全忘了蔡府汲引之恩,图浮名而弃实利,只顾在河北盐务一事上行小仁,却成了国之大贼。现在朝廷事繁,入不敷出,蔡京身为国之忠臣居于相位,已经操碎了心,河北盐务若能收私为公,必定能够给朝廷开一条财路,乃是天大的善政,此鼎新之举,势在必行!最后,蔡京勒令梁中书不得从中作梗,不然必有天外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