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锋刃绝情[第2页/共3页]
西门庆提刀回身,却见蒋门神的另一个门徒,被武松一人头砸在后背上,受了极深的内伤,现在甚么也顾不得了,正趴在路边大口的吐血。武松嘲笑着上前,一脚跺在他的后背上,“哇”的一声,那人黑血狂喷,却把胸腹后背上的梗阻的淤血都吐出来了。
武松奇道:“但是……我如何感觉,三弟你宰割起那些贼子来,却显得游刃不足?乃至……意犹未尽?”
武松伸手在船帮上重重一拍,暗恨了半天,才问道:“三弟,厥后如何?”
武松嘲笑一声:“那里走?”从西门庆手中取过杨家宝刀,挥手一刀,将中飞刀而死阿谁公人的人头剁下。然背工挽人头力掷而出,正砸中一人后背。那人长声惨叫,象大虾米一样倦曲了身子,在地下扭曲乱滚。
那人听了西门庆带着秋后算账语气的话,只唬得魂飞天外,他被武松抓着脖肩上三阳交会的大椎穴,手足酸软,心急之下恨不得长出个尾巴来摇,一迭连声隧道:“两位祖爷爷莫要活力呀!小孙儿只是受人调派,不敢不来,冲犯了两位祖爷爷的虎威,两位祖爷爷都是豪杰豪杰,就高妙手,莫要和小孙儿普通见地,把小孙儿当个屁放了吧!”
“厥后,郎老伯也殁了。我学文不成,做了个……平话的秀才,我哥哥在街上做小买卖为生。有一天,有个狗官的小妾开着辆宝马……不不不!是骑着匹宝马,把街上一个白叟撞了,那妇人不但不给人家赔罪治伤,反而倚势欺人,把官司一向打到了……提刑衙门里去!”
西门庆看着四周烟波浩淼,船下贱水终究将最后的暮色冲刷殆尽,黑夜覆盖了飞云浦,沉着象睡莲的花瓣一样从八方阖了上来,将这艘划子拢在一片沉寂里,不由得悄悄叹了口气,面上暴露了回想的笑容。
再往地下一看,却见那人一刀两断之下,兀自没死,犹在扭曲挣扎,是个极惨痛的风景。西门庆手腕一翻,刀光陡长,一刀将之人头切下。那颗头“骨碌碌”直滚出七八步开外,半张着的嘴里吁出一口长气后,脸容渐转安静,眼睛里的两道翳膜终究象垂帘一样渐渐地阖了下来。
蒋德道:“小孙我临来时,蒋门神那狗贼伙同张团练那狗贼,只在张都监那狗贼家里后堂鸳鸯楼上吃酒,专等小孙儿回报!”
西门庆点头笑道:“二哥,我不是替‘他们’可惜,是替‘它们’可惜——可惜了那几个大口袋,装了那些肮脏肉块儿,倒是太委曲它们了!”
把路上的人头残尸、淋漓脏器都清算入口袋里,拖回船上,绑上了石头,然后西门庆双桨摇开,划子儿推开波lang,直驶进苍茫的暮色里去了。
西门庆嘲笑道:“本来你叫蒋德!嘿嘿,却不知你这肮脏厮,又有甚么德好讲?”那蒋德垂下了头,一声儿不敢吭,只是要求祖爷爷饶命。
待见西门庆从芦苇荡中推出一只划子来,船上有锹有耙有口袋,另有一堆用来沉尸灭迹的大石头,武松心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一刀之势,急如星火,气吞斗牛,恰是从奇险中见功力。其间力道只要一个拿捏不稳,刀锋略偏,以宝刀之利,武松那里还能留得命在?西门庆一刀断枷断镣,当然是神乎其技,武松则坦但是受,其胆气之豪雄,信赖之情笃,更是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