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章 出首[第2页/共4页]

蔡氏把桌子一拍，独脚直跳了起来，大呼道：“公然恰是个小人！卢俊义在你身上有天高地厚之恩，你不思酬谢，反倒来老娘这里出首！这类不长进的事体，你也学着某些忘恩负义的杀材做了出来，摸摸你头上的脑袋瓜子另有吗？”叫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蔡氏这才向李固说道：“劳你家贾氏夫人操心，可客气得紧呐！”

至此时，李固终究把前戏铺垫足了火候，这才石破天惊道：“梁大人可知，留守夫人道命存亡，只在眼下？”

蔡氏森然道：“我只奇特一事――卢俊义暗害行刺，这是多大事体？贾氏就算要出首，张三不派，李四不派，却恰好捡中了你这个卢俊义的亲信！她莫非不怕你阳奉阴违，转脸便在卢俊义面前出售了她？”

李固如雷轰顶，满身颤抖，爬在地下一时出声不得。

李固把头伸出阁儿内里张了张，肯定四下无人，这才缩回低声道：“现在河北盐政要出新令，卢俊义趁着民怨沸腾之时，便煽动了一批人，只说新盐政是留守夫人从中作梗之故，本日往留守相公府上给夫人忝堵。这还不算，这卢俊义胆小包天，在府中暗备兵器，欲仗着本身技艺，行那小人不敢言之事――梁大人，小的虽出身卢府，倒是营私守法的人，卢俊义他大逆不道，却与小人无干啊！”

李固涩声道：“小人……小人……”一时候胸中惶恐焦心之下，心乱如麻，语不成句。

梁伟锁听李固说得情切，终究信了个实足，一时坐立不安，起家道：“李固，你可敢官前出首？”

李固抗声道：“梁大人，小人本是卢俊义家中都管，有甚么天打雷劈，亏负仆人处？何必平白无辜，独自来诬告于他？卢俊义固然号称大名府首富，但这些年来，内里看着风景，内里却早已经垂垂垮了下去，寅吃卯粮，已非一日。小人在他府上，来往帐目做得明白，如何不晓得其人的秘闻？”

李固愣了一愣，方反应过来“鄙陋儿”就是梁伟锁梁管家梁大人，然后才恭声道：“夫人啊！现在这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卢俊义把衙门高低都喂熟了，我若上官府去告发他，那是自投罗，只怕转眼就会被杀人灭口。只要寻到夫人门下，这才是万无一失！”

梁伟锁大喜，将李固横拉竖拽了出去，叫健仆将李固扔进府里的水牢最深处刻苦，方出自家被愚的一口恶气。

李固赞道：“梁大人临危稳定，公然是精干之材！”

“这礼品却也不薄，买平常人一条性命，已经是充足的了！”蔡氏悠然道，“但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李管家有以教我。”

李固斩钉截铁隧道：“小人已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誓要跟那卢俊义抛清干系，便见了官，小人也是这般说！”

蔡氏笑道：“我的儿，你那里晓得？马拉车，猫辟鼠，狗照门，鸡下蛋，畜牲也是有效的！待李固替我赚来千万贯横财，当时――别有计算！”这恰是：

梁伟锁听了再不敢言，出去将李固带出去。李固一步登天，趴在了地上，莫敢俯视。

蔡氏不耐烦地把桌子一拍，喝道：“你这话，直似放屁！有人想来行刺老娘，这是多大的事体？若不问个青红皂白，老娘怎能放心得下？休要罗嗦，只给老娘带人去！老娘面上立得人，拳上跑得马，是响铛铛的婆娘，不戴头巾的男人汉！行得正立得直，有甚么顾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