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章 各展权谋[第1页/共3页]
蔡九知府亦笑着拱手道:“托福托福!――公明兄,若便利的话,便将‘临阵擒回黄文炳’,改成‘临阵斩杀黄文炳’如何?如许到了上宪案前,也省了那厮少胡说多少!”
西门庆笑着长叹道:“是啊!千秋大业,若冒然提及来时,老是好笑的――黄兄,你且请看!”
二人对望一眼,都是低声呵呵而笑。宋江便拱手道:“得章兄,却要恭喜发财了!”
固然如此,宋江的脸上也是一红,还好他是紫棠色的面皮,黑上加红,倒也显不出来。他叹了口气,低头道:“不敢欺瞒大人,小人在山东绿林中也略有薄名,这回上了梁山泊,头把金交椅固然坐不得,但这第二把金交椅,却笃定是小人的囊中之物!”
又想道:“黄文炳啊黄文炳!固然本官晓得你对朝廷忠心耿耿,但江州之事闹得实在太大,本官若想好生下台,也只好捐躯你了!不过你放心,本官固然拿你作法,倒是不得已而为之,你的一家长幼,我必替你好生看觑,此生当代,保他们衣食无缺。你地府之下,也该当光荣,你赶上的是我蔡九,而不是那宋江!”
黄文炳深吸一口气,昂然道:“黄或人虽鄙人,却也不是那等愚忠之辈!贤人有云: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我黄文炳天然是忠于天下万民,只要那些百姓黔黎,方是这个国度的基石,若基石不固,何起华屋明堂?正因如此,我才感觉我死得冤枉,可爱我平生所学,却不能多效力于万民之前,便就此委委曲屈地死了,身后还要落万世骂名!中间却还说甚么海阔天空,岂不成笑?”
蔡九知府一听便笑道:“豪杰所见略同,公明兄之言,正合我意!我江州本来无事,都是这黄文炳一心求进,播弄唇舌,生出这很多是非来,伤了无数军民百姓。这般大逆,岂容本官悄悄将他放过?说不得,回江州以后,上道奏表,先将此人锁拿,细究其罪,不愁他不满门抄斩!”
依蔡九知府看来,宋江这黑厮如有那坐头把金交椅的命数,他也不必被刺配江州了。但是固然心下鄙薄,但脸上还是恭恭敬敬,不露涓滴讽刺之色。
黄文炳点头道:“西门头领,固然你是贼,我是官――呵呵,我曾经是官――但我听你说话,便知你见地与常**大分歧,我实不敢以下眼待你。莫非这些须小势,你都看不出来吗?你这里固然饶让了我,但朝廷那边,却怎能将我悄悄放过?蔡九知府那厮,现在心中必定早已拟好了奏章,筹办将乱江州之罪名,都推到我黄文炳的头上!届时天威一怒,我黄文炳必偶然理,你们明日放了我,于我又有何益?”
想到此处,蔡九知府沉吟道:“公明兄固然能坐第二把金交椅,但上头毕竟另有一人钤辖着,若其人不肯招安,如之何如?当时却岂不孤负了公明兄的一片赤胆忠心?”说着话,蔡九知府连连感喟。
黄文炳茫然道:“我也不知。我一心一意,为这个朝廷筹算,谁知到头来,却毕竟要死在这个朝廷的雷霆之下,即使死了,也无处诉冤――六合何其不仁?忠臣义士,却要遭遇非命;奸佞小人,却都享用繁华!我不平!我有恨!但却又不晓得,该向那里剖明……”
宋江点头道:“这个却值得甚么?黄文炳那厮,百无一用,我盗窟中却安不得这类人!待明天送他和尊夫人一家离了此地时,得章兄且暗中叮咛了,一回江州,便将他百口拿下,暗中处治了,也费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