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沧海横流英雄现[第2页/共3页]
张团练便叹了一口气:“可惜你我都是外来户,却比不得那施家在此地扎根了十几世!哥哥固然是那老施管营的下属,却也不能对他过分于了,乃至于行起事来,这般缚手缚脚。只盼明日天遂人愿,尽其功于一役,把西门庆和那施家都诛除了,孟州便是我们的天下!”
厅上厅下,人前人后,尽皆吓得呆了。只见武松眼眉倒竖,虎目圆翻,上前将那张府管家一把提起,面劈面大喝一声:“鼠辈胆敢栽赃于我?!”
当下张都监便用力拍着桌子,也不顾把本身的手拍成了红酥手,只是叫道:“你们这些狗主子!是谁生了这个丧心短折的主张,却来谗谄武义士?若不从实招来,上有国法,下有家法,毫不容情!”
张都监恨恨的又一拍桌子,骂道:“象你这等痴顽笨拙之材,也不像做本官管家的质料!这件事告终以后,若不裁撤了你,也难消武义士心头的一口恶气!来人呐!”
管家一见武松摆脱了绳索,固然吓得几近身子瘫了,但脑筋可没瘫,身残志坚之下,倒也急中生智,见张都监声色俱厉,他便委委曲屈地大哭起来:“老爷,我冤枉啊!”
张都监心旷神怡,便拈须做睿智状:“狐狸再奸刁,安能斗过好猎手?明日且先把武松陷在牢里,我们便集合了精力,成果了西门庆那厮,捎带斗倒那姓施的一家!”
就见张都监焦黄了面皮,把桌子捶得“咚咚”响,痛骂道:“我把你们这些狗主子!武义士多么人也,岂是妄图这些小财物的?老爷我晓得,你们都曾求过武义士,帮你们办些不公犯警之事,尽被武义士严辞回绝,是以你们才挟恨在心,趁着本日生出的曲解,要谗谄武义士!这等狡计,岂能逃得脱老爷我的洞鉴?你们给我说!这些金银酒器,是哪一个胆小包天的,偷放进武义士箱子里的?”
张都监大喜,点头道:“恰是恰是!堂堂豪杰豪杰,为人不做负苦衷,半夜拍门心不惊。既如此,我也就不监禁你了,你回房中自睡便是!倒是你们这三个狗主子,我却有些放心不下!”
张都监点头道:“嗯,此事中,你是冤枉的,这是决然无疑的了!但你倒是我的亲随人,若我摆脱了你,只怕便有不知情的人要犯口舌,四下里乱传,说我秉公枉法不打紧,却把你的义士名头搞坏了!如许罢――天甫拂晓后,我便将你转入孟州知府案下,由知府大人出面,鞠问个明白,有我居中调剂,你也吃不了亏――只是要委曲你坐几天缧绁,你倒是意下如何?”
早有身后的亲信人上前听候:“小的在!”
武松便拱手道:“恩相如此看觑武松,武松便以义报!此案不明,便是斩颈沥血,武松也是不走!”说着,本身回房略做安息,只待天明。
武松慨然道:“恩相,武松是条顶天登时的男人,身正心正,不做这般没出豁的事,便是皇前御审,也是不怕!何况只是坐几日囚牢?”
武松一时候气往上撞,血贯瞳人之际,这才不假思考,崩开了绑绳,揪住了管家,此际听到张都监这一番掏心掏肺的暖话,心中一股热流涌上,丢开了那已经吓得体若筛糠的管家,往厅心一跪,说道:“只求恩相替武松作主!”
感喟着,便把方才的诸般环境说了一遍,说到武松一叫劲就挣断了浑身的水浸牛皮绳时,张团练和蒋门神都是惊得把舌头吐出来多长,张团练便阿谀道:“到底是哥哥,若换了性急的兄弟,这颗头早已经被那武松揪下来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