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章 座次之辩[第1页/共2页]
宋江沉吟道:“既如此,便请众家兄弟论年甲挨次,相互谦让着坐了,却又有何不成?”
此时吴用冷眼旁观,心头自发得雪亮。这恰是:
再要细细往下排起来时,宋江却起家道:“现在我们盗窟好生畅旺,弟兄们越来越多,如果细排起来,一则耗时必长,二则争多论少,岂不伤了兄弟们之间的义气?不如如许吧!且休分功绩高低,梁山泊一行旧头领去左边主位上坐,新到头领去右边客位上坐,待今后着力多寡,当时另行决计——却不知众家兄弟意下如何?”
当下恭恭敬敬地向西门庆和萧让拱手见礼,宋江满脸诚掣隧道:“宋江三杯以后,一时口滑,便忽视了摆布,幸得四泉兄弟和萧让兄弟提示,使我免于贻笑于方家,二位诚可谓是我宋江的一字师了!”
宋江听了,不由面红耳赤,锐气大挫。他幼时固然也读过诗书,但倒是水过地盘湿,比不学无术之辈,也强不了多少,到最后科举不成,只好做吏,那里能分得清高低摆布的此中深意?刚才兴头起来,只知满口放炮,谁想却被西门庆抓住了马脚,又有萧让出来凑趣儿。
萧让听了,受宠若惊,仓猝谦道:“那里!那里!公明兄太谦抑了!”
聚义厅中众豪杰见西门庆点头晃脑地出列,拖腔撇调地开言,那神态语气活脱脱倒像是个酸秀才普通,心中不由感到风趣,便都轻笑了起来。宋江也笑着问道:“既然四泉兄弟这般说,却不知我言中的不当,却在那边?”
宋江听了,内心又是“当啷”一下,悄悄叫苦道:“却不知这西门庆的乌鸦嘴又要说些甚么?”
西门庆却摇着折迭扇道:“公明哥哥这摆布之分,固然佳妙,但细心想来,却还是有些不当!”
聚义厅中争摆布,豪杰腹内画周遭。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宋江听了也是一怔,他只说暗平分帮结派,以多压少,却没考虑到人多也有人多的费事,此时听西门庆一说,这才反应过来,便说道:“这有何难?便将左边四十三张椅子,分红数列,兄弟们坐了便是。”
西门庆点头道:“却不知谁坐前?谁坐后?谁坐左,谁坐右?若只是一味的乱坐,毕竟不成个别统。”
从宋江道貌岸然地开言起,西门庆就公开里嘲笑,思忖道:“宋江啊宋江!你这黑厮竟然敢在我面前操鬼,我岂能容你将这大好的梁山,变成你一人野心的踏脚之石?待我略施小计,给你妆一妆幌子!”
聚义厅中,晁盖和宋江为这头把金交椅的归属,争辩不休,最后还是宋江道:“仁兄,论年齿,兄长也大十岁,宋江若坐了,岂不自羞?”
众豪杰一听,尽皆哈哈大笑起来。
旁听众豪杰都猎奇:“却不知那里另有不当?”
再三推晁盖坐了第一名,顺理成章的,宋江当然就坐了第二位,吴学究坐了第三位,公孙胜坐了第四位。
而右边的新人,多了左边何止数倍?这一来却把梁山无形平分红了两派。左边一派是以晁盖为首的寥寥旧人,右边一派就是以他宋江为首的各路新晋,何况今后再有新头领上山,仍然要坐于右边,还是是他宋江的囊中之物,晁盖永久力单势孤——别看这黑厮没有大聪明,但玩起这内斗的小聪明来,倒是从纤细处见功力。
西门庆听得清楚,当场便洞悉了宋江的隐恶用心。这黑厮借着不排坐次之名,将畴前梁山老兄弟的功绩十足一笔勾倒,又把老兄弟赶到左边去坐——林冲、刘唐、阮小2、阮小5、阮小7、杜迁、宋万、朱贵、白胜,即便加上晁盖,也只不过是十小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