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章 黑旋风审案[第2页/共3页]
李逵便把惊堂木一拍,念叨:“休得喧华!黑旋风爹爹自有公论!”
狗腿子们只吓得脊梁骨与膝盖骨齐软,象被风刮倒了的麦垅子一样齐刷刷地拜倒在地,叩首挂响,异口同声道:“头领饶命,小的们不敢!”
一个老胥吏拉了这两个的手,未语泪先流,哽咽道:“你们啊!本日咱寿张县能不能在这黑旋风的手底下保全无缺,就全在你们的身上了!”
老百姓听着,笑得打跌,将两厢里衙役们“威武”的喝吼声都袒护住了。
李逵正玩得鼓起,见世人跪着抖衣而颤,一时候不免意兴阑珊起来。转念一想,便将声音转柔,说道:“我这般霸道,可知人不敢来告状。既如此,你这里自着两个,装做告状的来告,我又不伤他,只是取一回笑耍,值个甚么?”
李逵这老粗当然不晓得那匣子里装着些甚么,只是见匣子描龙画凤的,心下便喜道:“这个盒儿倒都雅,且拿了归去,给俺娘放针线点心,也是个爱物儿!”因而上前一把扭开锁头,翻开盒盖一瞧,心中不由得大乐。
是以狗腿子们老诚恳实,都在堂前听喝,待见到李逵鹑衣百结的出来,却又一身光鲜地出来,个个都惊得呆了。听到李逵呼喊,这才如梦初醒,一个个曲背躬身,上前承诺。
因而黑旋民风哼哼的,便卷进县衙后堂房里来搜。此时的知县后堂,不但县太爷跑了,连那些妻妻妾妾、丫环使女也溜得一干二净。李逵四下里寻不出一小我,却在知县房里的桌案上发明了装着官衣官帽的朱漆匣子。
李逵点点头,又问道:“哪个是屋子被强拆了的?”
众狗腿子们筹议了一会儿,便公推出两个常日里最聪明的来。偏鄙粗人,也没甚么象样的名字,皆是唤奶名儿。这两个的名字,一个音节念“cc”,也不知该当怎写;另一个的奶名儿念“a威,最是装猫象猫,装狗象狗,常日里阿谀顶头下属,一个个巧舌如簧,连天都能吹下一层雾霾来。心明眼亮的老百姓们编了个顺口溜――狗腿子,大瓣蒜,跟着老爷舌头转。老爷说是“长”,他们接“不短”,老爷说是“方”,他们接“不圆”,老爷说“大桥风吹断”,他们就说“这是石头烂”,老爷说“母猪下了蛋”,他们就说“这事每天见”。叫干啥,都无能,只要给它十五贯!
话音未落,人早已旋风般转过身来。这恰是:
李逵将公案一拍,痛骂道:“放狗屁!不!是狗放屁!也不对!是放屁狗!你这打脊老牛,竟敢将这天昏地暗的话来哄我?不让百姓知情,你们便好一手遮天,却那里逃得过我的眼睛去?妥妥的,给我把老百姓都放出去旁听,当时你们这些赃官贪吏想要秉公枉法,先得磨厚自家的脸皮,在自家人背后都装上龟壳,看看能不能挡住老百姓戳脊梁骨!”
自从晁盖上了梁山后,梁山的名声气质在这一带却窜改得好了,百姓都不太惊骇,明天听到梁山泊头领黑旋风李逵在寿张坐衙审案,老百姓们三分骇怪以外,却有七分镇静,因而都来看奇怪,不一会儿,县衙门里就挤了个水泄不通。<a威这时又扭做一团,直吵嚷进县衙里来,李逵便把惊堂木一拍,喝道:“何人如此大胆,竟然在黑旋风爹爹的公堂上鼓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