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名挂百姓牙钩[第1页/共2页]

众小二便假公济私的往宝山身上捅承平拳，纷繁狐假虎威地骂道：“店主说得一点儿也不错！宝山这兔崽子确切欠揍，不打他几下都显得我们手懒！”

看着西门庆、吕方、郭盛、蒋敬威风凛冽，意气昂昂的模样，掌柜的心上滴血，脸上赔笑，卖哄道：“几位相府的大爷赏光帮衬咱这小店，令小店蓬筚生辉，小的们感激还来不及，那里还敢讨甚么房店钱？只恨小店本小利薄，没那多余的给大爷们做都雅钱，还望大爷们恕罪才是！”

话音未落，无数只手伸过来，已经捂上了他的嘴。掌柜的卷起袖子，骂道：“看来，我不打你，都显得我手懒脚懒人更懒！这等心愿，你在神佛前内心许一许也还罢了；当众许出来，这不是给大师作祸吗？扁他！”

西门庆大笑着拍着掌柜的肩膀，夸奖道：“好！好！会说话！不敢收钱的旅店住着就是爽啊！不过，掌柜的，下不为例啊！”

“这这这……我不会是还没睡醒，在发梦吧？”宝山喃喃自语道。

“咝——”众小二无不倒抽一口冷气——店主的手掌内心，鲜明是两个金光闪闪的金锞子……

意味性地打完了后，又一个小二说道：“店主，那姓蔡的一家没一个好东西，临走给你一文两文铜钱，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我们人穷，但也不受他这口软气！要不，我们这便上厕所去，把那肮脏钱扔进粪坑里，你看如何？”

大师面面相觑中，那宝山倒是个浑人，当真伸手狠掐了掌柜的一把。掌柜的大呼一声：“好疼啊！宝山你个实心眼儿的兔崽子！哎哟喂！——本来，这事倒是个真的了？！”

世人的七手八脚中，西门庆一行人，已经来到州衙蔡府门前。这恰是：

“我狠心？！”掌柜的把手一转，把金锞子塞回怀里，“既然说我狠心，那我就就给你们添人为，置新衣了！”

掌柜的诚恳不客气，伸手在宝山胳膊上狠掐一把，直掐得宝山一蹦多高，大眼睛中顿时洪波涌起，呲牙咧嘴隧道：“店主，你好狠的心啊！”

众小二们盯着掌柜的那只手，个个眸子子瞪得贼大，把拳头捅出来都不带碰到高低眼皮儿的。

掌柜斩钉截铁隧道：“这个月就添！只是……”

众小二个个牙尖嘴利，把西门庆一行人骂得狗血淋头。半晌后，掌柜的才反应过来，怔怔地对一个小二说道：“宝山，你掐掐我！掐掐我！”

宝山便啐道：“掌柜的就这精穷的一只拳头，能握得住几个小钱？那姓蔡的一家，给个三瓜两枣就把我们这些天的辛苦打发了？公然是赃官，石头里榨油，油榨满了找不到新的油葫芦，以是明天漏出一滴来了！”

堆栈的小二哥们点头哈腰地将这些蔡府的瘟神爷送得远了，直到影子都看不见了，这才恨恨地冲着州衙的方向唾了一口唾沫，骂道：“害国蠹！那些大车里，也不知又刮刷了多少老百姓的心血钱！将来让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进了阎罗殿，那些不法钱化成铜水，都从你们咽喉里灌下去！”

掌柜的连连打躬作揖，一叠连声隧道：“是是是！下不违例！下不违例！”

掌柜的把紧握成拳的右手举了起来，还是难以置信地嘀咕道：“明天，那蔡家给钱了！”

西门庆点头道：“这店钱固然不消付，这赏钱倒是要打发的，不然岂不失了我们东京蔡府的身份？掌柜的，这些你拿去，给你们店里的伴计们购置两身新衣裳，看着也精力面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