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章 求救[第1页/共3页]

燕青听得惊呆了，摇手不迭：“这个如何使得？”

一番扳话后，燕青晓得了这些人都是从河北北部各军州而来，或因蔡氏虎伥搜刮逼出性命，或因河北禁贩私盐绝了生存，或因官府豪强勾搭括田而流浪失所，不得已，这才抱团取暖，欲往都城天子脚下哀告。

老头儿听着怫然不悦：“偌大的朝廷，不信没个包龙图、寇天官！倒是你这小娃娃，年纪悄悄，就歪了动机，提及这般沮丧的话来！唉，现在的年青人啊……”

这时，阿谁老头儿对燕青道：“小哥儿，河北的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出去。放着那梁夫人在这里，你的状便一万年也告不下来，倒不如同我们这些人一起往都城告御状的为好。我们这些人家根柢薄，颠末一场大变后都精穷了，只好仗着两只脚做量天尺，只是如许下去，也不知何日能到都城？小哥儿你倒象是还剩着几贯钱，若能带契我们这些苦哈哈雇车走顺风路时，小老儿一力承担，必有你的好处！”

燕青听老头儿把梁中书贬成了害民的赃官，只得苦笑。他跟着卢俊义，见过梁中书多次，晓得此人还算清楚明白，只可惜娶错了老婆；又听老头儿恭维西门庆这个大贼头是“保民守土”，更是匪夷所思，只觉世道之荒诞，的确不成思议，令人哭笑不得。

老头儿急了，以赛毛遂的热忱自荐道：“有甚么使不得的？老头子我已经活够了，倒是你们年青人，还嫩得一掐出水，正活人的时候哩！只要你把大师伙儿奉上东京，我就替你顶了状子去滚钉板！老头子一死不打紧，凡是你们能求着清官把御状告下来，地府的绝顶咱也闭眼了！”

燕青这一去不打紧，才要教：

世人见燕青竟然身藏利器，尽都吃了一惊，一个个畏缩不敢接口。燕青大步出了祠堂门，又回顾道：“听小子良言相劝，白叟家还是休要上东京滚钉板了。你便是舍了这条性命，赃官官官相护，百姓无拳无勇，又能如何？”

燕青诘问道：“老丈这话，倒是怎的说？”

因而谢过老头儿，便跟着人流往梁山开设的粥棚处来。心中想道：“河北山东绿林道上都说梁山西门庆仁义爱民，聒噪得我耳朵都快聋了。本日借着这些饥民做试金石，恰好亲眼看一看那西门庆的胸怀气度！”

燕青苦笑道：“小子是背了时的人，落魄到现在这类境地，还敢想望甚么好处？”

燕青叉手道：“小子是从北面避祸来的！”

一起往东南疾走，来到莘县时，却见衣不蔽体、面黄肌廋的彼苍生群结队，都叫唤着：“梁山义士放粮！”

那老头儿高低打量了燕青一眼，反问道：“你这后生，不是俺们这本地人吧？”

老头儿气得直颤抖，指着几个年青人道：“我好言指教你们做人，你们竟然顶撞？！”

申包胥秦庭之哭的典故，出自春秋时。申包胥和伍员伍子胥是老友，伍子胥父兄被楚平王蒙冤殛毙，在流亡的路上对申包胥发誓道：“我必然要逆袭颠覆楚国！”申包胥晓得劝不住，只好叹道：“你能颠覆楚国，我就能答复楚国！”

老头儿这时也顾不上经验那些背叛的年青人了，仓猝转头道：“使不得！你即使前时繁华，现在也是贫民了，这么多钱给了我们，你又如何度日？”

厥后伍子胥得遇于吴王，又交友了兵圣孙子，五战入郢后掘墓鞭尸，极尽人生快事。此时的楚国风雨飘摇，申包胥入秦求救，秦哀公对付他，不发救兵。申包胥依于秦国庭墙而哭，日夜不断声，水米不入口者七日。秦哀公深为之忠义打动，赋《诗经·秦风·无衣》之篇，秦师出而救楚，申包胥成了楚国存亡绝续的大功臣。